第83章 衷腸與誰說(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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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九思就算神經再大條也聽出來他是口是心非了,放開攙他的胳膊反過來給他行禮道歉。
“本宮藏頭露尾確實不是君子所為,但本宮接近公子的目的的確是為了維護寧王府的聲譽,還請公子看在本宮一片誠心的份兒上,原諒則個。”
溫羽白聽他這麼說,臉上也有些掛不住,賀九思說自己藏頭露尾,他又是什麼光明磊落的人呢?
頓了頓還賀九思一禮:“殿下折煞草民了,殿下回護忠臣心繫百姓,該受草民一拜才是。”
這是客套話啊……
賀九思慨嘆自作孽不可活,但他立場尷尬,以皇子的身份維護寧王府定會讓溫羽白以為他另有所圖,如果給他重來一次的機會,他還是會選擇以“肖賀”的身份結識溫羽白。
“我騎馬趕過來沾了一身的寒氣,公子若不介意,陪我喝杯熱酒如何?”
溫羽白一如既往地敬佩賀九思轉化話鋒的本事,喊小二做幾道小菜溫一壺熱酒送進來,二人在房間裡對飲。
鄴京眼下已經入冬,賀九思在御書房門外跪得太久,膝蓋受了凍傷,一杯熱酒下肚四肢百骸都燒了起來,腿上刺痛的傷也明顯舒服多了。
溫羽白不勝酒力,熱酒更是一口都碰不得,見賀九思連喝三杯臉色已然有些泛紅,趁機試探道:“草民見殿下神色陰鬱,是在宮裡發生了什麼不愉快的事嗎?”
賀九思又幹了一杯,並沒有怪罪他試探宮闈,低垂著眼眸黯然道:“沒什麼,就是方才在宮裡受了父皇訓斥。”
溫羽白見怪不怪,賀九思捱罵不是第一回了,弘景帝對他寵愛有加,連他大鬧相府壽宴都能輕飄飄一筆帶過,這次想必也只是走個過場。
“我聽來接殿下的侍衛說是御史參殿下結黨營私,可有大礙?”
賀九思聽他不再自稱“草民”微微一笑,“御史參我結黨營私只是個噱頭,父皇知道我沒有那個心,所以根本沒當回事,他訓斥我是因為別的緣由。”
溫羽白作洗耳恭聽狀。
賀九思也不怕告訴他:“公子和那群學子打交道也有好多天了,想必也聽說了他們聯合向朝廷請命一事背後另有隱情,我請公子大辦清談會妨礙了這件事,父皇訓斥我不知輕重。”
這已經相當於直接和他承認朝廷才是在幕後指使學子請命的始作俑者了。
溫羽白直覺賀九思想喝熱酒是借酒壯膽,不然這麼隱秘的事他怎麼敢明目張膽地說出來。
認真權衡一番小心道:“殿下,草民不涉朝堂所以不會對外人說,但殿下還是慎言得好。”
“呵,又是讓我‘慎言’,”賀九思笑得薄涼,“他們做都做了還怕別人說嗎?”
溫羽白料不準他現在的狀態是醉了還是清醒,沒敢接這話,只是奉承道:“殿下胸有丘壑,寧王若是知道您在京中辛苦為他奔走,必定銘感五內。”
賀九思執起酒盅又給自己倒了杯熱酒仰頭幹了,接著發散出來的酒勁終於和溫羽白說了實話:“公子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我為寧王府四處奔走不僅是因為我敬仰寧王爺,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
還有更重要的原因?
溫羽白擰眉,下意識問:“是什麼?”
賀九思視線一凝緊盯著他端詳,似是在猶豫到底要不要告訴他。
溫羽白正襟危坐隨他打量,他的直覺告訴他這個“更重要的原因”才是賀九思偏向寧王府的關鍵,所以只要賀九思肯說,他們就這樣靜坐到深夜他也奉陪到底。
賀九思腿疼得很,沒打算和他靜坐到深夜,就在溫羽白斟酌要不要引導他說出來之際,賀九思呢喃著開了口:“我心悅寧王世子。”
溫羽白腦袋一空:“什麼?”
賀九思盯著他一字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