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管我了嗎?”的惶恐。

賀九思摸著腦門兒心說怎麼把十一忘了。

去年他和大哥坐在一起,十一被宮人怠慢喝了一晚上的涼茶就點心,第二天就發起了高熱,今年無論如何不能讓他一個人坐。

轉頭見明若昀已經坐到了賀無慾旁邊兩個人還相談甚歡,只得垂頭喪氣地去十一身邊落座。

“九哥,要不你還是去和明世子坐吧。”

十一皇子見他頻頻看向明世子,十分善解人意地提議。

賀九思又朝明若昀看了一眼,黯然地搖了搖頭說“於禮不合”,端起桌上的酒杯一飲而盡。

十一皇子看他自斟自飲還沒開席就喝起了悶酒,心說九哥你還在乎過禮數?有些嫌棄他。

不過他斜對面是雍王,正對面是七哥和八哥,上首是從小到大連句話都沒說過的五哥,確實需要九哥陪在他身邊壯膽。

只是一個身在曹營心在漢的九哥……

不要也罷。

十一皇子抿了抿嘴把心思話憋回去,見賀九思眨眼功夫已經喝完了一壺,招招手讓宮人來給他換成熱茶。

父皇還沒駕到,在御前失儀就不好了。

賀九思喝著十一給他換的熱茶心裡發熱,趕忙讓小太監給明世子那邊也換上,雍王便在這時姍姍來遲。

和明若昀離京前的意氣風發相比,今夜的雍王幾乎可以用萎靡來形容。

一百萬兩的軍餉讓他傷筋動骨,皇帝的不信任更是讓他一夜之間彷彿老了許多歲。

他說的每一個字分明都是真心實意的實話,可偏偏沒有一個人相信,就連雍王府的幕僚,都旁敲側擊地試探過是不是真的不是他所為。

何其可笑。

雍王深吸一口氣環顧四周。

那些平日裡見了他如同守財奴見了金山銀山的朝臣,此刻就像見了貓的老鼠一樣避之惟恐不及,唯一正眼看他的,竟然只有賀九思。

呵。

雍王笑得薄涼,緩緩挺直了腰桿揚起下巴和賀九思對視。

雖然他如今失勢了,但只要他還是雍王,百官的心思再活絡,見了他依然要跪地行禮!

賀九思斜靠在座椅上仰面睨著雍王,大殿所有人都站起來給雍王行禮,只有他一個人坐著沒動。

雍王絲毫沒有讓眾人起身的意思,只兩眼如炯地盯著賀九思,彷彿在等對方和自己問安才讓眾人免禮。

賀九思瞥了一眼拱手給雍王行禮的明若昀,眼底劃過一絲不悅,再看雍王的時候臉上滿是譏諷:

“二哥就別擺譜等著我給你行禮了,若按民間的規矩論嫡庶,合該你向我行禮問安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