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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我逛逛，我從來就沒有出過天府的。”

“不認識路就說不認識路唄！死鴨子嘴硬。”

他折起扇子，低頭嘀咕著從我的旁邊掠過。我很想賞他一頓拳頭，可是，在市井中，總是感覺拘束，而且，他會和我一起被遣下天府，與我脫不了關係。和我關係好的人，無論是誰都會被莫名其妙的賞很多奇裡奇怪的任務。他好好的侍衛長被撤，又要和我白跑一趟。亦或許這一趟還攸關性命呢！的確虧欠他不是一丁點的。

“你這是什麼眼神，要以身相許呀？”

靈旭搖著扇子，留了個瀟灑的背影給我。

“雖然我排除萬難，來陪你幹著送死的活。但是，咱們維度王國可不太好男風啊！首先，我得向你表明，就算你以王爺的身份壓迫我，我也……”

“靈旭，你還想四肢健全的去城內嗎？”

“額？額？我錯了！我打不過你，我投降，當我什麼也沒說！”

靈旭將頭一縮，用扇子將臉遮了個嚴實。

整個通向城內的路兩旁，垂柳悠悠，不分時節，到可真是個美地。但是，越是美麗的地方就越是令人感到害怕。

“這人間真是一個世外仙境，人工不可比擬，勝於天府的雍容啊！”

和靈旭在熱鬧的集市裡遊走，終於感覺自己是一個人了。其實，自己也很久沒有這種似乎是人類應該有的本能的反應了。這一次反倒是讓自己有機會在死前體會人間。

“我說大少爺，你也真夠可以的，這話怎麼讓我感覺你就不是人呢？”

看著靈旭閃著幽藍色光茫的眼睛，一絲算計飄在他的眉頭。他伴我千年，彼此熟知秉性，我也是知道他的一些事情，但總歸不如他了解我那般的瞭解他。靈隱家族世代以守護皇族為己任，皇族只要尚有一絲血脈存於人間，他們就可以透過這世代的大契約找到皇裔，而，靈隱家族必須拼死守護餘裔登基。此契為死契，世代不可違背。

而，靈旭，就是我的死契守護者。

那年當他被靈隱長老開靈（開靈就是明確自己日後將要守候之人，並用心頭血維契的一種儀式），他斷然拒絕。那是我第一次被拒絕，他的眼神犀利，悲憤的望著我，他的靈契力是特別少見的幽藍色，和他的眼睛一樣，但都裹滿恨意。第一次，我那麼痛恨我自己的存在，也是第一次，面對迎面刺來的仞劍沒有躲閃，也是第一次感受了肌肉被撕裂，血液洶湧噴發的感覺。血液被抽空，散掉精神力，那是我感覺我看到了明亮的豔陽之舞。

後來很多次，反正我不止一次的問過靈旭，最後為什麼要救我。之前很多次他都逃避回答的，在離開天府的前夕，他面對前千年如一日的天府遼原說：“明竹，還記得維契那年嗎？”

他的眼睛像一汪深泉，我只看到幽幽菩殤，好像又回到了那年自己一個人在陌生的國度裡行走，沒有溫暖，只有孤獨和寂寞。

第四章　幽靈小鎮（一）

步若輕騎下九重

身如蛟龍登蒼穹

琉璃珠灑欠包容

錯怪阿孃痴心濃

依國客棧。

我抬頭望著這個奇怪的名字，跟著靈旭走了進去。

我走的很慢，甚至用旁人的角度來看就是彆扭。的確很是彆扭，因為天府的衣服在人間是不能穿的，而同樣，名字也是不能用的……

我被靈旭包裝的流裡流氣的，一副水晶墨鏡把我的視線幾乎全遮，幸好我可以依靠感知力辨別方向。全身上下裸露出來的面板就只剩我的脖子了，感覺上我像一隻待宰的羊羔。

“兩間上房”

“靈旭，你確定要讓我這樣睡覺？”

“有什麼不可以嗎？”

床上，我的身上被裹著厚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