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夢中的女孩兒蜷縮著身子,沒有防備的她,纖瘦嬌小,像個缺乏安全感的孩子一樣單手緊緊抱著自己。

刺繡的軟枕上未曾乾涸的血跡混著淚痕氤氳出一道道水花,尤其是以濛手臂上纏繞的雪白繃帶,生生刺痛了他的眼。

哎!

嘆一口氣,他還怒什麼呢?

千萬分的氣憤也抵不過對她的一分心疼。

這樣脆弱的她,他還怎麼忍心苛責她。

拿起桌上的毛巾,祁邵珩坐在床側,幫她擦拭著唇上的血跡,臉上的淚痕。

知道他的妻子愛乾淨,什麼東西都收拾地整整齊齊的,略微有點小潔癖。

祁邵珩抱起她取了她枕著的枕頭,換了乾淨的給她,見以濛蹙眉,似乎有醒過來的跡象,他抱著她一下一下地拍著她的後背,直到她睡安穩了,才給她蓋好被子。

染了血跡和淚漬的軟枕被他丟進了浴室的洗衣筐,換了睡衣,祁邵珩上床把折騰了他一。晚的人連人帶被子一起摟進了懷裡。

“壞東西!”在她耳邊低低斥責,望著她沉睡的側臉,祁邵珩問,“阿濛,我到底該拿你怎麼辦才好?”

黑暗中,是無盡的嘆息。

*

英國庫姆堡。

郊區莊園。

上午,陽光有點強烈。

英俊的中國男人俯身在花田裡種花,成為了一道亮麗的風景線。

使得路過莊園的英國女人忍不住頻頻回頭打量。

“寧先生。”女僕索亞站在他身邊已經勸說他多時了,“今天陽光太烈,安小姐特意交代了您不能在烈日炎炎下多呆。”

像是沒有聽到索亞的話,寧之諾繼續種著花,桔梗花的種子捧在手心,一粒粒撒下,他的唇邊有微薄的笑意。

索亞不明白這個像謎一樣的東方男人,為什麼酷愛桔梗花到痴迷的程度,但是,每天種下一株桔梗,是他每天都要做的事情,從來這裡的第一天起,就從未落下過。

有人說,安琳小姐是寧先生的妻子,但是索亞卻感覺不到兩人有婚姻關係的牽扯。

先不說別的,就說莊園是寧先生的,可他從未向傭人們介紹過那位安琳小姐是他的妻子。

兩人相處的模式也非常的冷淡疏遠,甚至連普通朋友都算不上。

試想看,寧先生稱呼安琳小姐為‘安小姐’,安琳小姐又稱呼寧先生為‘寧少。’

正常夫妻誰會如此?

這樣生疏,朋友之間也不會如此稱呼。

“寧先生,安琳小姐在餐廳等您用早餐已經多時了。”

“讓她先吃。”

頭也不回,種了花,寧之諾開始給花澆水。

索亞有些為難,“您要不過去,怕是安小姐又要。。。。。。”

“我知道了。”寧之諾眉宇輕蹙,跟著索亞進入了餐廳。

安琳似乎在這裡等了很久,見他突然出現,連忙欣喜地迎了上去,“寧少,今天覺得如何?”她問他。

“很好。”

見他喝著粥微微蹙了一下眉,安琳解釋說,“最近您的主食要清淡一些,吩咐了廚房不再加鹽和調料。”

她知道,他也察覺到了,他自己的味覺在慢慢消失。

寧之諾不動聲色地喝著粥,但一旁的索亞還是聽到了他低不可聞的嘆息聲。

還有,索亞不明白安林小姐為什麼要說謊,這頓餐粥應該加了不少調料的。

怕是現在的寧先生已經嘗不出。。。。。。

想到這兒索亞一驚,連忙收了思緒,作為旁觀者的她,想一想寧先生都覺得悲慘又不忍,明明這樣一個英俊多才的男人,到底是可惜了。

吃過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