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他的話,試著分析道,“關外有護關河,難以在敵軍不發現的情況下逾越,所以無法繞到天雩關後面去攻打。”

“嗯,”曾永忠讚賞地看著他,“繼續說。”

“南邊被官道佔滿了,除非要和他們正面交戰,不然也不可直接設兵。東南邊方圓四里都是樹林,倒是個設兵的好地方。”

曾永忠將頭靠在他肩膀上,細數著他的睫毛,微微頷首問,“西南邊也有樹林,為何不選西南邊?”

“西南邊的樹林沒有東南邊大呀,難不成要選西南邊?”

“善謀者伐戰,無懼兵力之多少。”曾永忠神秘莫測地笑了笑,“可還記得《兵家權謀》首句?”

“兵貴精,將貴謀。”林知的脊背被他帶得微顫,他低下頭看著曾永忠小動作不斷的手。

曾永忠跟著他低下頭,靈光一閃,握住了他的衣帶子,戲謔地繞在手指上把玩,嘴上卻是問,“《孫子兵法》計篇可看了?”

“看了。”林知點點頭,好像沒有察覺到他的動作。

“‘兵者,詭道也,故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近而示之遠,遠而示之近……攻其不備,出其不意。’東南邊四里樹林,西南邊兩裡樹林,我此次帶兵二十萬,敵方勢必會以為我們會傾巢出動,以四里樹林為掩護攻打他們,”曾永忠忽然湊近林知的耳邊輕聲說,“可我偏不。”

“可是,二里地藏不了多少兵,”林知伸手在地形圖上指了指天雩關和西南邊那片樹林的距離,“此處還離天雩關那麼近,一不小心就會被警戒崗發現的。”

曾永忠哼笑一聲,將手伸進了他的衣襟裡,沙啞的嗓音帶著攝人心魄的味道,“誰說我要直接藏兵了?”

林知急忙慌張地想將他的手拉出來,可奈何曾永忠手勁兒實在是大,“嗯……你的手……別碰那兒……”

“好,不擾亂你的思緒,我不碰那兒。”曾永忠說著果真鬆開了那處。

林知隔著衣裳,將自己的手放在胸前印出的小臂的形狀上,繼續問,“你剛剛問哪處可以設兵,不就是為了藏兵?”

“聲東擊西。”曾永忠邊悄無聲息地解著他的衣裳,邊不屑地說,“天雩關內沒有多少敵軍,北狄易主,他們自個兒還亂著呢!”

“那你何不昨日開打?兵相迎,久而不和,萬一他們謹察之,看破了你的企圖……”

北狄將士有沒有看破曾永忠的企圖林知不知道,但他自己倒是看破了曾永忠的企圖了。

他轉過頭看著曾永忠,不料曾永忠也正看著他,他這一扭頭,四目相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