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貴妃在園子裡設宴款待女眷。梁漫漫去赴會卻迷路了,正巧遇到楊揚清。

梁漫漫面上敷粉,妝容精緻,聲音清脆如黃鸝鳴叫,“我叫梁漫漫,不知這位大人怎麼稱呼。”

眼前女子看起來不過及笄之年,必不是宮妃,而能到這獵場來的,必是有頭有臉的家眷,心下打定主意,楊揚清拱手道:“姑娘客氣了,在下楊澈,字揚清。”

梁漫漫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手裡不停交相絞著手帕,卻不顯緊張地說:“我迷路了,煩請大人帶我去找我爹爹。”

“是,梁姑娘請。”

梁漫漫是個話多的人,“我聽說京中有兩個長得很好看的美人,你有沒有見過?”

楊揚清搖搖頭,“京中名媛雲集,我官位低微,卻是無緣得見的。”

梁漫漫不屑,“傳聞那兩人在京中已經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了,既還有人不知道,看來傳聞不實啊。”

他問,“敢問姑娘說的美人——”

“我要知道用得著問你?”楊揚清還沒問完梁漫漫就回話了。

楊揚清尷尬一瞬,梁漫漫忙道“對不起啊,是我心直口快了。”

“無妨無妨,姑娘是爽快人,”楊揚清失笑道,“我只是想問問姑娘,姑娘剛剛說的美人是否已有婚約?”

見她呆愣,楊揚清心中有數,說:“劉相之嫡女”

梁漫漫柔身一拜,“臣女參見皇上,貴妃姐姐。”

“平身。”皇帝一見她的容貌,轉過身對貴妃說道,“你這妹妹倒是與你不像啊。”

兩姐妹只是同父而已,像各自的母親多一點,況且梁瑩瑩溫婉大氣,梁漫漫像了她母親,長得一副八面玲瓏的模樣。

梁逐廉府上雖不說妻妾成群,但也少不得十房八房小妾的,後院女眷眾多,免不得爭風吃醋的。

皇帝這麼一提,好似無心之舉,實則卻是將梁州牧的家裡事給扒了出來。

梁瑩瑩溫婉一笑,“皇上這話說的,龍生九子,還各有不同呢,況且女大十八變啊,妹妹,你說是不是啊?”

梁漫漫嘴角微扯,“姐姐說的是。”

皇帝見她們圓了回來,又裝作好心地說,“貴妃時常跟朕抱怨,說宮裡沒有可以談心的姐妹,你難得來京中一趟,這些時日可要多多入宮,陪貴妃解解悶。”

梁貴妃詫異道,“多謝皇上體諒臣妾。”

梁漫漫微微福身,“是,臣女記住了。不過,這皇宮金碧輝煌,殿宇眾多,臣女自小不識路,怕是會找不著地兒。”

“哦?”皇帝側目,“不過就如今日赴宴席般走,怎會找不著呢?”

梁漫漫嬌聲道,“不瞞皇上,今日臣女繞了彎路,幸得遇見了一位大人,其實是那位大人帶臣女來到這御花園的。”

皇帝順著他的目光看去,見那個方向站著許多官員,便問,“是何人?”

梁漫漫回答道,“是楊揚清,楊大人。”

“那當真該賞。”

楊揚清聽到皇帝的話,急忙走至階下,道,“微臣有幸扶助梁小姐,此舉手之勞,乃微臣的福分,微臣不敢居功。”

皇帝聞言,這才看向楊揚清,這人好似是當日那個探花。

“這不是朕的探花郎嘛?”

楊揚清微微抬頭,但眼睛仍然低垂,恭敬道,“回稟皇上,正是微臣。”

梁逐廉此時也跟著出來,道,“這狩獵場危機四伏,多謝大人將小女平安送回,梁某真是感激不盡。”

皇家狩獵場怎麼可能有潛在的危機,還危機四伏,梁逐廉可真會捧人。

楊揚清向梁逐廉連道兩聲不敢。

臣工不敢邀功,但皇帝卻是不能沒有表示的,他說,“愛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