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趙忠卿此刻也不得不坐起身來。

他還想寒暄幾下。

“紀大人,有什麼要事罵?

老夫這頭昏的厲害,沒有聽見府中動靜……”

“不管你是有病還是沒病裝病還是,今天找你來就是蓋一下章子。

昨天萬歲爺早朝時已經交代給咱運糧任務。

可你戶部不蓋章,我根本無法去糧倉取糧。”

紀昀倒是一點也不搭趙忠卿的寒暄話,開門見山簡單明瞭說出此行目地後,伸手進袖子,拿出從戶部拿過來的印章和文書。

拿住趙忠卿的手,用對方的手握住印章蓋上。

呼~

吹了口氣。

讓印泥乾涸後,紀昀揚長而去。

趙忠卿抬手擋住準備攔住紀昀的家丁。

這件事只能這樣。

若是把事情鬧大,傳到皇帝耳朵裡,按照皇帝的聰明程度一定能夠猜到這是他們在故意拖延時間,故意為難 。

今天假裝臥病在床,就是為了拖延住紀昀一天時間。

目地已經達到,沒讓趙清廉趙老兄失望就好。

哼~

床上的趙忠卿搖了搖頭,對紀昀表示可憐。

可憐這紀昀也在朝為官多年,絲毫不懂官場辦事有多難!

尤其是像他這種要人脈沒人脈,要人緣沒人緣的!

別看就是把印章往紙上一蓋這麼艱難,而往往這麼簡單的事,就有人卡你。

……

位於京城的糧倉。

一輛馬車幾乎是飛過來的。

車輪滾滾,速度極快,捲起沙塵。沙塵漫天鋪來,拉車的馬兒鼻孔粗喘出熱氣,在冬天這個天氣格外明顯。

馭~~~

馬車還沒停穩,車上的紀曉嵐忙掀簾而出。

早上下午都在找戶部的蓋章。

如今總算是蓋上了。

天色已經暗淡下來,太陽留下最後一抹餘暉在大地,越來越淡越來越淡……

紀昀忙就要衝到糧倉裡去。

但迎來的只有糧倉冷冰冰的關門。

兩場主事吩咐人鎖上大門,留下老衙役留在糧倉看守。

整個糧倉的人,瞬間作鳥獸散,紛紛褪下身上的衣服,就要回家。

“等等,等等!”

紀昀小跑進來,手中高舉朝廷的文書來回揮舞。

“等等!

等給我取完糧食。

這關乎朝廷大事!

關乎前線!

你們得立刻辦!”

糧倉管事的主簿只是個區區六品官員,可絲毫不怵這當朝一品大學士。

紀昀他能不知道?

一個讀書論作的人。

一個沒有任何關係,任何勢力的人。

就算得罪了他,拿自己一點辦法也沒用。

再說。

你說啊。

誰給你辦就給你辦?

好處有沒有?

咱們熟嗎?

見整個糧倉的人還在各自動著,朝著門口就要離開。

紀昀再次嘹起嗓子,大聲嚷嚷重複易一遍:“我有戶部蓋大印的文書!立刻辦!前線刻不容緩!”

“刻不容緩……哈哈哈,在我這,天王老子來了也得等明天!

我們下班了,你改天吧。”

聽到糧倉主簿說這樣的話。

紀昀衝上去一把揪住對方的衣領。

惡狠狠道:

“你知不知道我大清從前線的將士正在圍城南京!

你知不知道,南京城的二十萬士兵,每天都需要吃著糧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