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舉鐫刻有宮中大印,戶部大印的去糧文書,貞站緩緩拉動的板車之上。

微風拂過。

紀昀右手中的文書嘩啦啦作響。

紀昀左手中的王甘炬重重埋下頭。

整個板車隊伍,走在最曠闊的街道上。

買菜的,吵架的,家裡摟著媳婦睡覺的,都紛紛過來圍觀,只為了吃新鮮的第一口瓜。他們中大多數人沒有所謂的家國情懷,絲毫不關心南京城下的二十萬大清勇士吃不吃得到糧食。

“殺貪官,殺貪官!”

群起激憤,起鬨。

百姓哪裡知道什麼,往往只要殺個官員,殺一個地位比他們高的人,就能夠贏得歡呼。

紀昀也是沒辦法,他迫切得需要籌集夠糧食從而啟程,便採用這個極端得辦法。

對付惡人,也只有極端得辦法,才能夠讓對方生畏。

這是他最近兩天感悟到的。

也明白了做事不能死板,只要能夠達到目的,今天這種有失讀書人體面,仿若一個莽夫的行為,也是可以的。

不管那王崇墨的老媽是哪位皇帝的奶媽,就算是當朝萬歲爺的奶媽,今天也得幫你,更何況是前朝奶媽!

越來越多街道兩邊的人,擁擠到板車周圍,浩浩蕩蕩開向位於京城黃金地段的王崇崇墨家。

聒噪聲早早的就把府中正在‘臥床吃桃’的王崇墨給吵醒。

聽到管家來通報外面正在發生的。

王崇墨渾身一激靈,推開躺在身上赤條條的女人,當即坐起身來,讓人取衣服靴子。

“孃的。

紀曉嵐這瘋狗不是一向只盯著趙大人與和大人的嗎。”

一直躲在趙清廉與和珅身後貪汙的王崇墨慌了。

軍糧可不是小事……

當初他也不想的,是趙大人慫恿自己的。

記得那個時候杭州鬧饑荒,便賣了一萬擔糧食摟了點銀子。

如今果然出了事。

孃的……

罵了一句的王崇墨來到院子,面對屋外沸沸揚揚的指責聲,秉承著‘打死不承認’精神,敞開大門讓紀昀進來說話。

一開門。

進來的紀曉嵐就把文書擋在王崇墨面前。

“王崇墨。

糧食。

吐出來。”

“紀曉嵐,你有什麼證據,就憑藉我大侄子一句話嗎,正所謂人證物證,凡事不能空口白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