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清廉尷尬笑笑,“最近聖上他身疲力乏,這點小事就不要讓他老人家知道了,對村民進行一定懲戒即可,犯不著搞得朝廷上下為這件事多費精力不是。”

和珅和眾多在軍機處行走的大臣們看到這個摺子,過來議論紛紛。

有說要呈報的,因為這是規矩,日後被聖上發現了誰都吃不了兜著走。

有人說不報,因為他們平日沒少拿趙清廉趙大人的好處,這拿了別人好處,自然是要幫別人說好話的。

“江浙是不是要亂了?怎麼衙役村民都敢殺了?”

“亂什麼亂,衙役被打死,說大不大說小不小。

沒準是這兩個傢伙幹了什麼滔天的壞事,這才惹得莊子百姓如此行徑。”

趙清廉在短暫思考中,選擇隱瞞不報。

如今杭州絕對是要反得前奏了,連衙役都可以打死,那下一步打死得就是可以能是縣丞,是縣令。

他得保留住這份起義得火苗。

所以,這一次,據理力爭,無論什麼花言巧語,都得把這摺子給暫時扣住一段時間,讓杭州得民怨沸騰,讓起義的火焰得到釋放。

……

在距離京城幾百裡的杭州城。

已經是勢如水火的存在了。

自從上一次趙清廉搞了個什麼督察團過來一次,毫無作為之後。

釋放了兩個資訊。

官員潛意識認為,這是上面對於杭州不管不顧,縱容他們的表現。

百姓則是認為,這是朝廷不管他們死活的意思,為了斂財,可以肆意的壓榨他們。

尤其是幾大莊子的代表人在見到趙清廉後,把趙清廉對他們說的允許造反,無視他們的事情添油加醋一說,村民們廣而告之,事情的發酵就更快了。

要說真正的火藥桶,就數這次的衙役事件。

王莊的人打死了前來暴力催繳稅務的兩名衙役,後續官府派遣出來更多的衙役,要把兇手逮捕歸案,整個村莊不幹了。

一場轟轟烈烈的示威正式開始。

由王莊的青壯年帶頭鬧事,闖到縣衙,要求釋放族中之人。

其餘莊子因為害怕背上謀反的殺頭之罪,依舊還是龜縮著,觀看時機。

不過即便附近只有王莊一個莊子的人馬出來,也夠縣衙喝上一壺了。

王莊乃是大戶。

整個莊子人口達到了千戶。

這老老少少一下子擁擠過來,就是上百上千的人。

府衙中那點少的可憐的衙役,在這樣洶湧的人群面前,顯的單薄無力。

“放人!”

“狗官放人!”

城牆下,此起彼伏的吶喊聲,就如同翻江倒海的浪潮,震耳欲聾。

杭州新任知府高不平,反倒氣定神閒。

冷哼一聲。

“都是刁民,就他一個莊子鬧起來了罷了。

等拖延一下時間,等到綠營計程車兵過來,全都給我殺!

殺你這些人,正好也給了其餘莊子一個下馬威,殺雞儆猴,看以後誰還敢反叛!”

嘴上說著綠營計程車兵會過來,但到底不是還沒過來。

所以該哄的還是要哄著。

不然這幫人若真是衝上城牆頭上來,他不是得死翹翹。

咳咳——!

知府高不平咳嗽咳嗽了嗓音,努力擺好身姿, 體現臨危不亂的氣勢來。

“諸位,諸位,馬上放人,馬上放人,你們的訴求本官都知道了,都知道了。大家稍安勿躁,稍安勿躁。”

笑面虎的高不平一個勁的拖延時間,他嘴上雖然這麼說,卻不停的在問著一邊士兵。

“人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