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公臺伐景升(第3/3頁)

帳下程普、黃蓋、韓當等商議。程普勸道：“袁術多詐，未可準信。”孫堅卻道：“吾自欲報仇，豈望袁術之助乎？”便差黃蓋先來江邊安排戰船，多裝軍器糧草，大船裝載戰馬，剋日興師。江中細作探知，來報劉表。表大驚，急聚文武將士商議。婁圭說道：“不必憂慮。可令黃祖部領江夏之兵為前驅，主公率荊襄之眾為援。孫堅跨江涉湖而來，安能用武乎？”劉表大喜，令黃祖裝置，隨後便起大軍。

卻說孫堅有四個兒子，全都是吳夫人所生：長子名策，字伯符；次子名權，字仲謀；三子名翊，字叔弼；四子名匡，字季佐。吳夫人之妹，即為孫堅次妻，亦生一子一女：子名朗，字早安；女名仁。堅又過房俞氏一子，名韶，字公禮。堅有一弟，名靜，字幼臺。堅臨行，靜引諸子列拜於馬前而諫道：“今董賊稍平，天下初寧，雖天子懦弱，海內大亂，諸侯各霸一方；而今江東初平，民心未附，正宜力邀民心之時。豈能以一小恨而起重兵，非所宜也。願兄詳之。”

孫堅道：“吾弟勿多言。吾將縱橫天下，有仇豈可不報！”

長子孫策，時年十六，見孫堅如此說，因此道：“如父親必欲往，兒願隨行。”堅許之，遂與策登舟，殺奔樊城。

黃祖伏弓弩手於江邊，見船傍岸，亂箭俱發。堅令諸軍不可輕動，只伏於船中來往誘之；一連三日，船數十次傍岸。黃祖軍只顧放箭，箭已放盡。堅卻拔船上所得之箭，約十數萬。當日正值順風，堅令軍士一齊放箭。岸上支吾不住，只得退走。堅軍登岸，程普、黃蓋分兵兩路，直取黃祖營寨。背後韓當驅兵大進。三面夾攻，黃祖大敗，棄卻樊城，走入鄧城。堅令黃蓋守住船隻，親自統兵追襲。黃祖引軍出迎，佈陣於野。堅列成陣勢，出馬於門旗之下。孫策也全副披掛，挺槍立馬於父側。黃祖引二將出馬，一個是江夏張虎，一個是襄陽陳生。黃祖揚鞭大罵：“江東鼠賊，安敢侵犯漢室宗親境界！”便令張虎搦戰。堅陣內韓當出迎。兩騎相交，戰二十餘合，陳主見張虎力怯，飛馬來助。孫策望見，按住手中槍，扯弓搭箭，正射中陳生面門，應弦落馬。張虎見陳生墜地，吃了一驚，措手不及，被韓當一刀，削去半個腦袋。程普縱馬直來陣前捉黃祖。黃祖棄卻頭盔、戰馬，雜於步軍內逃命。孫堅掩殺敗軍，直到漢水，命黃蓋將船隻進泊漢江。

黃祖聚敗軍，來見劉表，備言堅勢不可當。表慌請婁圭商議。圭道：“目今新敗，兵無戰心；只可深溝高壘，以避其鋒；卻潛令人求教於袁紹，此圍自可解也。”蔡瑁卻道：“子伯之言，直拙計也。兵臨城下，將至壕邊，又豈可束手待斃！蔡德珪雖不才，願請軍出城，以決一戰。”劉表見大舅子如此說，自然允諾。蔡瑁因此引軍萬餘，出襄陽城外，於峴山佈陣。孫堅將得勝之兵，長驅大進。蔡瑁出馬。堅怒道：“此人是劉表後妻之兄也，誰與吾擒之？”程普挺鐵脊矛出馬，與蔡瑁交戰。不到數合，蔡瑁敗走。堅驅大軍，殺得屍橫遍野。蔡瑁逃入襄陽。婁圭直言瑁不聽良策，以致大敗，按軍法當斬。劉表以新娶其妹，不肯加刑。婁圭嘆息道：“軍法不明，這樣的軍隊可不會長久的。可惜了。”

卻說孫堅分兵四面，圍住襄陽攻打。忽一日，狂風驟起，將中軍帥字旗杆吹折。韓當勸孫堅道：“大人，此非吉兆，可暫班師。”堅說道：“吾屢戰屢勝，取襄陽只在旦夕；豈可因風折旗竿，遽爾罷兵！”遂不聽韓當之言，攻城愈急。

訊息傳入長安，陳琦嘆息道：“孫公臺必死矣！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