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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去看看。”說罷。即入地而去。
過了一回,出來報告道:“的的確確,我伏在水底一看,果見渾水汨汨自西向東而去。只是河水中間有一道清流,自北而南,直到這滎澤的底裡向上溢位,真是奇事。”文命道:“水發源王屋山,汝等向在山上多年,於那邊的地理情形必定熟悉。”七員地將給文命這一問,不禁都有點慚愧起來,說道:“某等曏者所做,皆系不正當之事業,於地理上實未研究。”
文命聽了,遂吩咐眾人,相率渡河,徑探沇水之源。直到一座山上,只見源分為二,東源之深莫測,西邊一源,彷彿一個小池,周圍六百八十五步,深約一丈。文命用赤碧二珪一照,覺得岩石之中,還有水流從上而下,此地尚非沇水之正源。
於是帶了眾人,直上山來,一面用赤碧二沇且走且照。約有九十里光景已到山頂,只見一個極大之池,陶臣氏道:“原來沇水發源就在這個大池嗎?這個池,我們叫它太乙池。”眾人正在談論,文命卻是不語,對著太乙池,如有所思。隔了一回,叫從人將池水舀了一點來嚐嚐,遂向伯益道:“這水的質地,恐怕是重的,因為它的味道很濃,與尋常不同。從前一路尋不著它的故道,想來因為它質重善伏的原故。我們這次下山去細細考察,就可以知道它有幾伏几現了。”伯益亦以為然,於是一同下山。
自太乙池而下算一伏;到得那東西二源,是為一現;穿入黃河,直沉到底,是為一伏;再向南岸溢位為滎澤,是為一現;從此以東,又不現了,再尋到陶邱之北,又出來了,又是一現;從此東北,一直到海,都是沮洳藪澤,彌望相連,與它水往往相混雜,但是總伏在下面,不用赤碧二珪照,是辨不清了。於是文命就依著沇水伏流之道,從滎澤起一直到海,畫定一根長線,督率人夫開掘,沇水故道,才得恢復。
濟水下流接著從大伾山分枝東南來的漯河,從濟水轉入漯水,亦可以與河水相通。中流一帶大的支流是灉沮二水及汶水。
灉、沮二水,匯成雷夏澤,再向東流,與濟水同注到荷澤中去。
濟水從菏澤裡,再分支合泗水而人淮。自菏澤以南,已是徐州境屬,文命吩咐且慢修治,先將兗州治好,因為兗州盡是平源,受災極重,所以修堤防與掘地之工程很大。兗州治好,文命就率眾來察看汝水。汝水發源泰山之東,地勢較高,尚不甚為害。
一日,行到一處,聽見路旁籬舍之中有金石之聲,淵淵入神,非常動聽。文命數年治水,焦心勞思,冠掛而不顧,履墜而不拾。一寸光陰,都覺得可惜,是一個不肯偷安取樂的人,所以有幾處地方在那裡奏樂,就使邀它去聽,亦不肯去。這次聽到籬舍中的金石聲,不覺駐足不前,靜聽了一會,向伯益道:“這個樂聲,不比尋常。奏樂者必是非常之人,不可錯過,到要見他一見。”說著,便去叩門。
裡面金石聲止了,少頃一箇中年的人前來開門。文命見他器宇清整,態度莊嚴,就向他施禮道:“沒有介紹,造次拜謁,殊覺冒昧!請問先生貴姓大名?”那人向文命一看,覺得資貌不凡,後面又跟著無數文武從人,早猜到了,便拱手致敬道:“明公莫非就是崇伯嗎!失敬,失敬。某姓姜,名噎鳴,號伯夷。家父和崇伯是同僚,請到裡面坐坐吧。”文命一面答應,跟他進;一面便問:“尊大人是何人?”伯夷道:“家父現在帝都任工務之職,單名一個倕字。”文命道:“原來就是姜世兄,幸遇,幸遇!”說時,已到堂前,揖讓而升。
文命向堂中望去,只見四壁滿布金石絲竹等樂器,卻先有一個形容古怪的人,坐在裡面的主席上,旁邊又放著許多樂器。
伯夷登堂之後,先向那人叫道:“夔兄,崇伯來了。”那人聽說,就從席上躍起,趨趨的跳過來。伯夷就向文命介紹道:“這位是敝友夔兄。”文命仔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