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可算為地行仙了。無論什麼地方,都去跑過,並沒有隱居山谷,不過大家不認識野人,都叫野人作繳父就是了。”

帝堯道:“先生既已如此逍遙,與世無求,還要賣這個繳做什麼?”赤將子輿道:“人生在世,總須作一點事業。聖王之世,尤禁遊民。野人雖可以與世無求,但還不能脫離這個世界。假使走到東,走到西,一無所事事,豈不是成為遊民,大幹聖主之禁嗎!況且野人還不能與世無求,就是這穿的用的,都不可少,假使不做一點工業,那麼拿什麼東西去與人交易呢?”帝堯聽到此處,不禁起了一個念頭,就和赤將子輿說道:“朕意先生既然尚在塵世之中,不遽飛昇而去,與其做這個賣繳的勾當,何妨再出來輔佐朕躬呢?先生在高祖皇考時,立朝多年,經綸富裕,聞見廣博,如承不棄,不特朕一人之幸,實天下蒼生之幸也。”赤將子輿道:“野人近年以來,隨遇而安,無所不可,帝果欲見用,野人亦不必推辭。不過有兩項須預先說明。一項,野人做官,只好仍舊做木正,是個熟手,其它治國平天下之事,非所敢知。第二項,請帝對於野人,勿加以一切禮法、制度之拘束,須聽野人自由。因為野人二百年來,放浪慣了,驟然加以束縛,如入樊籠,恐怕是不勝的。”帝堯連聲答應道:“可以可以,只要先生不見棄,這兩項何必不可依呢。”於是黃帝時代的木正,又重複做了帝堯時代的木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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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回 帝堯遇赤將 子輿官木正

第三十九回 帝堯寶露賜群臣 大司農籌備蜡祭

次日,帝堯率領群臣到了亳邑,玄元君臣和百姓歡迎,自不消說。帝堯先至帝嚳廟謹敬展拜,又至帝摯廟中層拜,就來到玄元所預備的行宮中休歇。原來這座行宮,就是帝堯從前所住過的那一所房屋,十年不見,舊地重來,不勝今昔之感。又想起昔日皇考和母后,均經在此居住,今則物是人非,更不免引起終天之恨,愀然不樂了一回。

次日,帝堯又到帝嚳所築的那個合宮裡去遊覽,但見房屋依然,不過處處都是重門深扃,除去守護的人員在內按時整潔外,其餘寂靜無聲,想來多年遊人絕跡了。向外面一望,山色黯淡,正如欲睡,千株萬株的喬木卻依舊盤舞空際,凌寒競冷,與從前差不多,就是那鳳凰、天翟等,不知到何處去了。據守護的人說,自從帝嚳一死之後,那些鳥兒即便飛去,也不知是什麼原故。何年何月能否重來,更在不可知之數了。帝堯一想,更是慨嘆不置,在合宮之中,到處走了一遍,那樂器等,按類擱置在架上,幸喜得保管妥善,雖則多年不用,還不至於塵封弦絕。帝堯看到此處,心中暗想:“朕能有一日,治道告成,如皇考一樣的作起樂來,這些樂器,當然都好用的,但恐怕沒有這個盛德吧。”

一路走,一路想,忽然看見一處,放著一口大櫥,櫥外壁上,圖著一個人的容貌。帝堯看了,不能認識,便問:“這是何人?”孔壬在旁對道:“這是先朝之臣鹹黑,此地所有樂器,都是他一手製造的。樂成之後,不久他便身死,先帝念其勳勞,特叫良工畫他的容貌於此,以表彰並紀念他的。”帝堯聽了,又朝著畫像細看了一會,不勝景仰,回頭再看那口大櫥,櫥門封著,外面再加以鎖,不知其中藏著什麼東西,想來總是很貴重的。正在懸揣,孔壬早又獻殷勤,說道:“這裡面是先帝盛寶露的瑪瑙甕。當初先帝時,丹丘國來獻這甕的時候,適值帝德動天,甘露大降,先帝就拿了這個甕來盛甘露,據說是盛得滿滿的,藏在宮中。後來到先帝摯的時候,因帝躬病危,醫生說能夠取得一點甘露為飲,可以補虛去贏,回生延命。陪臣等想起,就在宮中,尋了出來,哪知開啟蓋一看,已空空洞洞,一無所有了,不知道是年久乾涸的原故呢,還是給宮人所盜飲了,無從查究,只得罷了。後來先帝摯崩逝,陪臣恐怕這甕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