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繁被謝思行帶回房間。

環視四周,鬱繁只覺得這房間簡潔乾淨,入目處幾乎一絲塵埃也無。

未有更多的感想,下一刻,鬱繁幾乎是被拋到了地上。

“嘎——嘎——”鬱繁拍打著翅膀,一兩根羽毛因用力過猛而掉了下去。

匆忙落地後,鬱繁正欲思索謝思行所作為何,一眼看去,卻見他正神情奇怪地看著正悠悠飄揚著的灰色的羽毛。

呵,鬱繁輕哼,謝思行肯定不知道,她雖是幻化,可這羽毛卻是實打實的真的。

頃刻,謝思行動了。

他驀的轉身,白色的衣角幾乎化成了模糊的虛影。

一炷香後,鬱繁看著面前乾乾淨淨的地面陷入了沉思。

她竟沒想到,謝思行這人竟還是個潔癖。

鬱繁糾結著要不要再甩下幾片羽毛。說不定謝思行還能因此將她再交還給少女呢。

謝思行伸長手臂,一隻手忽的抓住了鬱繁的頸。

鬱繁心中震驚。

難道……謝思行這就要殺了她嗎?

鬱繁看著謝思行冰冷的神情,忽然福至心靈地想到了另一種可能。

謝思行他……該不會是嫌棄她髒吧!

她晃了晃腳掌,謝思行手一動,又將她如法炮製地拋到了角落。

鬱繁:……

下一刻,謝思行又從腰間取出散發著點點金光的擒妖繩,對著她就扔了過去。擒妖繩極其精準地將鬱繁整個鳥身圈住了。

眼見謝思行如此雷厲風行,鬱繁的心頓時被冷水浸透了。

他不是還在懷疑階段嗎,而且自己也沒有露出妖力,謝思行怎麼能這麼輕易地處決了她?

想不通,於是鬱繁叫了一聲。

“嘎——”

門外傳來一陣輕盈的腳步聲。

咔噠一聲,一個人推了門進來,小房間內那沉默得讓人窒息的氣氛一剎那煙消雲散。

陶竹走近,見謝思行正用擒妖繩綁著那只有眾多疑點的孤雁,看著他說道:“師兄,我們這便將它帶回去嗎?”

謝思行仍看著角落裡的鬱繁,他輕輕搖了下頭:“還不能確定,再留它觀察幾日。”

“師兄,現在這是……”

“它太髒了。”

短短几個字如滾滾驚雷落下,將鬱繁當即劈得外焦裡嫩。

髒……髒……豈有此理!

她沒有那麼愛乾淨,但也不會髒!這是赤裸裸的偏見!

謝思行!這樑子,可是你主動結下的!鬱繁咬牙切齒。

陶竹也有些沉默,片刻,她偏頭看向謝思行:“若師兄嫌它髒,不如便將它交給我吧。”

“不必,有這擒妖繩捆著,我碰不到它。”

鬱繁渾身散發著陰冷的氣氛。

“嘎——”她叫了一聲。

陶竹望了她一眼,又開口道:“師兄,楚師弟已經將飯食備好,我們……”

謝思行打斷她,抬起手指著鬱繁:“它吃什麼?”

鬱繁心一慌。

陶竹頓了頓,好半晌,她囁嚅道:“嗯,魚、蝦,玉米、種子,都能吃些。”

謝思行點頭。

當太陽的淡金色的光輝照射在鬱繁身上時,鬱繁並沒有感覺到一陣暖意。相反,正在雜草鋪滿的小院中來回踱步假裝覓食的她心中充滿了痛苦和憤恨。

可惡!可惡!

謝思行他竟然敢!他不知道她現在還受著傷嗎?竟能殘忍地驅它在院中覓食!

見謝思行沒有注意她,鬱繁咬牙銜住了一根草,然後狠狠將它拔了下來。

謹以此草,來洩她心中之恨!

鬱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