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鬱繁眉梢掠過一絲驚訝,研判地看了他一眼後,她看向他。

“你可會在我離開不久後便御劍追我?”

謝思行回了她一個冷漠的眼神,便回過了頭,一雙深沉的眼眸若有所思地看著遠處。

這樣子,看上去是不會說話不算數的。

鬱繁聳了聳肩,隨後邁起輕快的步子向山下走去。

好久沒有接觸這外界的環境,雖然周圍氛圍實在沉悶又壓抑,但她還是為此感到些許欣喜。

懷中有一個東西硌著她,鬱繁知道那是那枚破陋的戒指。

她取下來將戒指戴到了左手手指上,只是眨眼的功夫,鬱繁便化作一隻飛鳥去往遠處。

謝思行眼角餘光見到一隻飛鳥出現在天際,又見它在視線之中變得杳無蹤影。

他轉過眼眸,隨後輕輕甩開衣袍,端然安坐在山崖之上。

路過山谷的時候,鬱繁特意飛近地面。平靜的湖面出現了一串串的水泡,她笑了一聲,便在岸邊變成了原樣。

“喂,我回來了。”

離湖畔最近的水面上蕩起一層漣漪,但那隻魚妖許久都沒有露面。

鬱繁詫異地皺起了眉頭:“你在做什麼,怎麼才這麼一會兒便不見我了?”

“我在呢。”水面下傳來那魚妖悶悶的一聲。

“那你為何不說話?”

“此時我形容狼狽,不方便見妖。”

“狼狽,你發生什麼了?”

水面一動,那隻魚妖猶疑地探出了頭。不等他說話,鬱繁便已經瞧出了其中關竅。

她歪頭看著他高高腫起的臉龐,還有他歪斜著的嘴,有些難以置信地問道。

“誰欺負你了?”

魚妖了無生氣地向她來時方向看去一眼。

“那個人上山了,去山頂只有一條小道,你沒看見他麼?”

鬱繁瞪大了眼睛,隨即無奈地笑道:“他饒了你的命,已經是善心大發了。”

魚妖憊懶地點頭:“他聽到我警告人族的事情,便沒對我繼續動手。”

鬱繁發出一聲無可奈何的笑。

回青幽谷的路上,鬱繁想起林玉軒滿懷悲傷的表情,便特意又回了明月鎮一趟。

那個小姑娘的家並不難找,鬱繁拐進一個巷弄中,最終在一個有些破舊的小院前停下。

林玉蘭當時正在井邊打水,聽到敲門聲,她拂了拂手上塵土,隨後一如往常地為來人開啟了門。

林玉蘭還以為門外又是為她說親的媒人,可當看到那人面容,她頓時怔在了原地。

“春神娘娘?”

鬱繁將手指放在唇前比劃了一下,示意她小聲些。

林玉蘭受寵若驚,緩了好些時候,這才回過神來。她慌忙退開兩步,想要將尊貴的春神娘娘請進家中。

可當林玉蘭看到一貧如洗的門庭時,內心的羞赧不禁湧上來了。

鬱繁適時打斷她:“我只是路過明月鎮,很快便要離開了。”

林玉蘭抬眸渴盼地望向她。

鬱繁會意,緩緩從懷中取出一封信來。

“你的哥哥,很快就要回來了,你在家安心等待便好。”

“真……真的?!”林玉蘭顫顫巍巍接過信去。

鬱繁輕輕拍了拍她的肩,然後轉過身向小巷出口走去。

半晌,身後傳來一聲沙啞、帶著哭腔的聲音。

“謝謝你,春神娘娘!我會永遠供奉你的!”

鬱繁腳邊一個趔趄,差點栽倒在地。

這就……不必了吧。

“你看到了嗎,那個人確確實實是阿楚本人嗎?!”心臟不受控制地在胸腔中亂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