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婕妤聽著那悽悽慘慘、悲悲切切的哭聲,心中愈發煩悶不堪,忍不住怒喝道:“整日就只會啼哭不止!難道你就不曾想過家中含辛茹苦將你養大成人的母親嗎?即便不為自己著想,為了她,你也應當爭口氣!”

言罷,李婕妤猛地一甩衣袖,氣沖沖地邁入屋內。而李夢卿則依舊癱坐在冰冷堅硬的地面之上,繼續痛哭流涕了好一陣子,才搖搖晃晃、踉踉蹌蹌地掙扎著站起身來,緩緩走進屋裡去。

她深知絕不能就這樣輕易屈服於命運的安排,無論如何都必須絞盡腦汁想出個法子,以求能夠在這座深似海的宮廷之中頑強地生存下去。

與此同時,柳如煙近來表現得異常安分守己,老老實實地待在自己的宮殿裡,自從上次宮宴上發生的那場蓄意陷害之事過後,她彷彿突然間變了個人一般,開始效仿起如藝那般,終日在寢宮內埋頭刺繡、製作孩童衣物等女工活計,就連外出閒逛散步的次數也是大幅減少。

此刻,柳如煙正專心致志地縫製著一件衣裳,忽然間,只見子墨手持一封書信匆匆走了進來,並恭恭敬敬地將其遞呈給柳如煙道:“娘娘,這裡有一封來自夫人的信件。”

柳如煙連忙伸手接過信函,小心翼翼地將其展開閱讀起來。信中的內容大致如下:“關於夏涵的家世背景已經徹查清楚,她家乃是經商之人,其父前幾日外出洽談生意之時,不幸遭人欺詐誘騙至城外慘遭毒打一頓,待到歸來之際,渾身上下攜帶之物皆已不翼而飛。

經官府詳細調查之後判定,此次事件系競爭對手所為,但僅對其予以嚴厲警告,責令雙方日後務必遵循公平公正之原則進行商業往來,不得再對彼此使出這般卑劣手段。此乃順天府所查證之結果。”

柳如煙仔仔細細地讀完信件後,抬起頭來,目光銳利如刀般射向子墨,緩聲問道:“近些日子以來,你可曾留意到貴妃有任何異常之舉?還有,貴妃身旁之人是否與翠綠有所往來?”

子墨趕忙躬身回答道:“啟稟小姐,據屬下多日觀察,並未發現貴妃及其近身之人與翠綠有過接觸。

而本月初時,翠綠獲得了一日假期得以出宮。因當時咱們的人手無法外出,故而對於這一整天裡她究竟去往何處,屬下實難知曉。”

柳如煙眉頭緊蹙,沉思片刻後說道:“既然如此,那你便將翠綠的畫像描繪出來,然後交由我母親去調查一下當日她的行蹤去向。”說罷,她小心翼翼地將畫像摺疊起來,輕輕塞進信封之中,並囑咐子墨務必透過特殊的途徑將其傳遞出去。

時光匆匆流逝,不過短短三日之後,柳如煙終於盼來了母親的回信。她迫不及待地拆開信封,逐字逐句地閱讀著其中的內容。只見信紙上寫道:“翠綠並非熙京本地人氏,於京都亦無甚親眷。她出宮之後,徑直前往了永和巷街的某座房屋,並在此處逗留了整整一天。直至宮門即將落鎖之時,方才返回宮中。

經過一番打探得知,原來她竟是永寧王府大管家之妻。”

讀到此處,柳如煙氣得渾身發抖,銀牙幾乎被咬碎。她萬萬沒想到,這永寧王非但不肯相助自己,反而在背地裡暗中搗鬼、暗箭傷人!此等深仇大恨,她定要銘記於心,日後必當加倍奉還!

曾幾何時,初入宮廷之際,那楊清歌對她可謂是諂媚至極、千依百順。

時至今日,雖待她依舊不錯,但笑容卻未達眼底,彷彿隔著一層看不見的薄紗。

待到壽宴結束之後,柳如煙特意前往楊清歌宮中拜訪。

一踏入宮殿,柳如煙便聞到一股沁人心脾的異香,遂開口問道:“妹妹所用究竟是何種薰香?竟如此馥郁芬芳!我也曾託人向太醫院打聽,可始終未能尋得此種香料。”

聞聽此言,楊清歌的面色瞬間變得僵硬起來,神情極不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