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裴之知道,宸王殿下並不是在責備自己,他笑言道:“末將雖然愚鈍,但跟在殿下身邊久了,多少能夠領悟到一些做人的道理。”

“呵!合著是孤教會了你圓滑?”

“啊!這……”

韓裴之一時不知該如何回應。

紅鶯咯咯笑道:“殿下,您這麼說,可把韓將軍嚇到了,他臉都變白了。”

“是麼?看來他還是不夠圓滑。”

“咳咳……,殿下,末將本就不是圓滑之人。”

“其實偶爾圓滑一些也未嘗不可,只是在孤面前,率性而為便好。”

“末將謹記殿下教誨。”

墨宸忽然話鋒一轉:“魏先生與木先生來了,停下吧。”

韓裴之即刻命令隊伍停止前進,隨即抬頭望向前方,只見有一支隊伍正往這邊匆匆趕來。

果然不出墨宸所料,來的正是魏夫子與陳玄策。

魏夫子與陳玄策來到宸王車駕前,正欲叩拜行禮,車內傳出墨宸平靜的聲音:“二位先生不必拘禮,上車吧。”

“謝殿下!”

魏夫子扶著陳玄策登上了宸王車駕。

一上車,魏夫子便忍不住感慨道:“木先生真是神機妙算,他說殿下您這幾日必定會來冀州,不曾想您當真來了。”

墨宸淡然一笑:“木先生遣人給孤送來急信,孤再不來,戰事若是敗了,豈非成了孤的責任。”

陳玄策笑言道:“戰事若是敗了,自然是微臣的責任,微臣又豈敢將責任推給殿下。”

“那這場戰事眼下的局勢如何?”

“回稟殿下,局勢正如微臣所料,顧長亭敗相已現,不出三日,他定然倉皇退兵!”

“你就如此有把握?”

“狼騎兵的軍心已經動搖,只要微臣派出的那支奇兵能在兩日內攻下雍州,其軍心必然大亂。屆時的局面,可就不是他顧長亭能控制得住的了。”

聽了陳玄策所言,魏夫子微微一怔,連忙問道:“木先生,您說的奇兵,莫非是指李元廣率領的那支狼騎降旅?”

“正是!”

“您說他們另有大用,原來是讓他們繞道去抄顧長亭的老巢!”

“我讓震嶽跟著一塊去了,顧長亭來攻冀州出動了十萬大軍,雍州只留了萬餘守軍,有震嶽在,攻下雍州城絕非難事。屆時顧長亭的狼騎軍就成了無根之水,軍心不亂才怪。”

魏夫子恍然頓悟:“難怪您要下令緊閉城門,實則是為了麻痺顧長亭,讓他誤以為你是龜縮畏戰,這樣才能將他的主力牢牢吸引在望城坡。你這是在以冀州城為餌,釣顧長亭這條大魚啊。”

“嘿嘿,魏先生高見。”

聞聽陳玄策與魏夫子所言,墨宸淡然笑道:“震嶽可是軍中唯一能與顧長亭抗衡之人,你居然派他去攻打雍州,此時若是顧長亭親自領兵攻城,誰能攔得住他?”

“前幾日顧長亭的左先鋒藍廣被震嶽一拳打死,顧長亭知道城中有武力在其之上的強大武者,再加上我緊閉城門,讓其無法獲悉城中虛實,其必然不敢輕舉妄動。”

“好你個半子兵聖,連他顧長亭想些什麼,都被你給算準了。”

魏夫子言道:“但這招實在是兇險了些,昨日倘若不是李前輩出手,殿下今日前來,怕是就見不著老朽與木先生了。”

“發生了何事?”墨宸問道。

魏夫子將昨日雪域神宮的吳天長前來索命,危急時刻李醉仙出手相救,並擊殺吳天長的事向墨宸講述了一番。

聽完他所言,墨宸眉宇間泛起一絲微瀾。

“原來這位李前輩就是當年與皇甫絕塵齊名的酒劍仙,難怪我總覺得他氣宇非凡,似非凡夫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