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夫子連忙將披在身上的裘皮披風裹緊,有些疑惑地說道:“怎麼忽然起風了。”

他站起身來,正欲關好窗戶,忽然一團黑霧由視窗湧入屋內。

只是轉瞬之間,那團黑霧便已化作一頭猙獰鬼獸,睜著一雙泛著血光的眼睛,模樣十分駭人。

鬼獸發出一聲極其刺耳的尖嘯,徑直朝著木先生撲去。

“木先生小心!”

魏夫子迅速從懷中摸出一枚玉符,朝著鬼獸拍去。

玉符拍中鬼獸的剎那間,鬼獸又是一聲刺耳的尖嘯,隨即化作濃黑霧氣,迅速消散開來。

“九天玉符!”

陳玄策忽然言道。

魏夫子心中不免有些驚訝。

他自懷中取出的玉符,正是九天玉符。

此物曾為道宗聖寶,能伏天下鬼邪。

於二百年前,道宗與如日中天的魔宗一戰,道宗宗主九玄真人攜此聖寶力戰魔宗五大長老,大戰之後不知去向,道宗就此分裂為十大門宗,魔宗亦銷聲匿跡。

此後出現的幽冥鬼教,相傳便為魔宗其中一支分支。

二百年來,天下各大門宗,都在尋覓九天玉符。

傳聞得此寶者,可號令天人。

魏夫子的師父將此寶傳授予他,千叮萬囑,不可在人前顯露,以免惹來殺身之禍。

故而這麼些年來,他一直將此寶揣在身上,不敢讓任何人知道此寶在他手裡。

適才情勢危急,他一時情急之下,才執寶一擊,將猙獰鬼獸打得魂飛湮滅。

他本以為當今世間無人認得此寶,何況木先生雙目皆盲,不能視物,更不可能知道。

誰知他只是執寶一擊,對方便已知此寶為何物。

他微怔片刻,回過神來,忙將九天玉符收入懷中,言道:“祖上傳下來的一件玉符,說是能驅鬼祛邪,故而老朽一直隨身攜帶,至於它叫什麼,老朽還真不知道。”

陳玄策微微一笑:“魏先生放心,我知此物雖為道宗至寶,卻是一大禍端。故而此事你知我知,絕不會告知於他人,從而引禍於魏先生。”

“老朽在此多謝木先生。”

魏夫子朝著陳玄策深深一揖,隨即道:“木先生才學淵博,竟然識得此寶,令老朽欽佩不已。只是木先生可知,方才那鬼物是何來歷?”

“應是瘴魔!”

“瘴魔!?”

魏夫子心頭一驚。

瘴魔,乃是深山之中的瘴氣所化,能惑人心智,便是歸一境強者,倘若心性不夠,亦有可能被瘴魔所惑。

只是瘴魔忌憚陽光,一般躲藏於暗無天日的深山老林或是洞穴之中,卻不曾想這瘴魔竟然來到了冀州城,甚至悄然潛入了大將軍府。

“這瘴魔怎會出現在此?”

陳玄策微微一笑:“自然是受命而來。”

“受誰之命?”

“雪域神宮地處雪域高原,高原往北,有一處深達千丈的幽深峽谷,那峽谷之中瘴氣瀰漫,終年不見天日,滋生了無數瘴魔,他們臣服於雪域神宮,聽憑雪域神宮調遣。”

魏夫子聞言,愈加震驚:“如此說來,此事竟是雪域神宮所為?”

“雪域神宮為奪天下大勢不擇手段,做出此舉,不足為奇,他們也已不是第一次這麼做。”

陳玄策神色平靜,似乎早已見怪不怪。

“他們還做過些什麼?”

“那可就多了去了,甚至就連那幽冥鬼教,與雪域神宮亦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

魏夫子聞言,憤然道:“天下第一神宮竟然與魔族勾結!行事如此齷齪不堪,未免也太荒誕了!”

“這世間本就正邪難分,看似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