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金鑾寶殿上。

夏皇看著眾臣遞上來的奏摺,眉頭緊鎖。

兵部尚書梁無道、吏部尚書史火明、禮部侍郎李光青、光祿大夫沈義……

共計十八位官員,聯名劾奏宸王墨宸之罪:

宸王墨宸,竟置國法於不顧,深夜擅闖御監司重地,無端斬殺副指揮使劉文秋,更肆意妄為,擅自做主,釋放人犯共計二百六十一人,致使朝綱不振,法度廢弛。懇請聖上依法懲治宸王罔顧國法之罪責,剝奪其親王頭銜,驅出皇城。

夏皇看向殿下跪在地上的十八名官員,心中暗生感慨。

彼等今日之舉,必是有人在背後推波助瀾。

否則昨日夜深發生之事,怎會在今日一早便在朝堂之上掀起這般波瀾。

問題是這十八人分別投效在不同的皇子門下,其中包括穆王、秦王、趙王、晉王,甚至還有七皇子。

平日裡這些人為了自個兒擁立的皇子在朝堂上明爭暗鬥,水火不容,可從未像今日這般,聯名上過摺子。

這就意味著如今的墨宸光芒太過耀眼,已經令所有皇子感到忌憚,故而聯起手來,欲將其趕出皇城,以絕後患。

事實上墨宸昨夜之舉,亦是觸動了夏皇的逆鱗。

御監司畢竟是直接向他彙報的機構,便是三法司衙門,未經他同意,也不得審理與御監司有關的案子。

誰知墨宸竟公然闖入御監司,將整個御監司從上到下來了個一窩端。

不但殺了他的寵臣劉文秋,還說要整頓御監司的吏治。

對於御監司這些年的所作所為,夏皇早有耳聞,整治一番倒未嘗不是好事。

然而墨宸之舉,就完全沒有把他這個當朝天子放在眼裡,讓他顏面掃地。

但即便如此,又能如何。

夏皇已經深深地意識到,以墨宸如今之修為,早已脫離了皇權的掌控。

倘若不是因為他與墨宸還是父子,墨宸便是取而代之,這天下,恐怕也無人能夠阻止。

“唉,事已至此,也只有父皇來幫你背這口鍋了。不過下回能不能先知會一聲啊。”

夏皇在心中發出一聲感慨,隨即挺直胸膛,恢復了他一貫的威嚴氣勢。

他將手中奏摺往地上一扔,冷冷說道:“你們這群廢物!可知宸兒剛剛為我大夏立下不世之功!”

“你們居然就要迫不及待地將他趕出皇城,究竟是何居心!”

夏皇忽然提高了音量。

跪在地上的十八名官員一個個頓時愣住了。

他們是在昨晚分別得到皇子的授意,讓他們聯名劾奏宸王,還說這實際上是皇上的意思。

因為宸王夜闖御監司,已經觸了皇上的逆鱗。

但聽皇上的語氣,好像不是這麼回事啊?

……

難道是在演戲?

對!一定在演戲!

吏部尚書史火明心中這樣想道。

既然皇上要演戲,那做臣子的必須得配合啊。

史火明抬起頭來,故作凜然道:“陛下,宸王是立下了不世之功,但他居功自傲,罔顧國法,竟然擅闖御監司,不但……”

不等史火明把話說完,夏皇冷冷打斷道:“宸兒觸犯了哪條國法?”

史火明被問住了。

他正在腦海中搜尋國法律例,想著給宸王安什麼罪名最為合適,夏皇又道:“朕授意宸兒整頓御監司,難道說朕也觸犯了國法嗎!”

“什……什麼!?”

史火明臉色陡然大變,朝堂上所有人臉上都露出了震驚的神色。

任誰都沒有想到,竟然會是皇上下旨讓宸王這麼做!

御監司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