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炫黑的瞳孔放空著,不知道望向何處。陶旻長呼一口氣,進了酒吧。

陸楠兩指夾著香菸,送到嘴邊,深吸了一口。他沒有張嘴撥出,片刻,煙從鼻孔中冒了出來。他吸菸一般為了提神、解乏,鮮少像今天這樣過肺。

蘇朗,男,祖籍湖北武漢,1983年生,歿年30歲。

總監例會上,羅成在聽財務總監彙報工作,陸楠則在記事本上劃拉著的上邊的資訊。

羅成手空握著拳,一下下敲著會議桌,空空作響。“發票對賬的事可大可小,現在不查清楚,難道等到財年中,總部那邊派的內審來親自查?”

財務總監不敢言言語,只得點頭稱是。

羅成又說:“查!一單一單地查!我就不信這樣還查不出問題所在。”

陸楠這邊並沒專心聽會,但羅成說到此節,聲音不由高昂起來,倒是把他的注意力吸引過去了。片刻,他腦中閃過一絲靈光。

羅成見陸楠猛地站起身,往屋外走,便呵斥道:“去哪兒?”

陸楠腳步不停,“抱歉羅總,策劃部的工作我一會兒單獨和您彙報。現在有些事要處理。”說著大步走出會議室。

會議室的玻璃門被陸楠帶得搖擺了幾下,羅成看了皺著眉,手裡空握著的拳漸漸捏實了。他心裡想,如此目中無人,他還以為自己是當年的那個好說話的羅成嗎?

受羅成的啟發,陸楠回到辦公室,從網上找到武漢所有墓地的聯絡方式,挨個打了過去。他小心拿捏著語氣和措辭,最終還是得到了他想要的資訊。

陸楠拿過手機給陶旻發了條簡訊:蘇朗在樂峰山墓地。若她問起,說是你查到的。

他靠在椅背裡,想著自己方才的行徑,不禁笑了笑。說好不幫她的,若是被那丫頭知道,免不了小人之心猜測自己性急。不過他是真的有些等不及了。

陸楠翻了翻手機,撥通了票務的電話:“一張去武漢的火車票。”

在武漢的第二天,許然依舊去了蘇家,依舊吃了閉門羹。這次更乾脆,直接無人應答。

這一天,武漢的氣壓格外低,悶熱潮溼、凝滯無風,卻又出著太陽。許然來之前料到武漢的炎熱,只穿了短袖短褲,卻依然被這蒸籠般的天氣熱得汗流浹背,頭暈腦脹。

她在蘇家樓下向上望了望,心裡嘲笑自己竟也會像狗仔一樣蹲點放哨。可現在,這似乎是不二法門。讓蘇家的人像原先那樣和顏悅色地對她,這些她已不奢求,也如陶旻說得那樣,她原本無需向蘇朗以外的人懇求什麼諒解。只是現在見一面都難,心裡的話又能跟誰說?

許然去小賣部買了瓶水,站在蘇家小區門口灌了一半,忽地看見了蘇萌,她正從一輛黑色的轎車上下來。許然看見她,忙跑了過去。

蘇萌下了車,便站在車邊等著,司機的位置上下來一個四十歲左右的男人,幫她從後備箱裡拿出小箱子,還陪笑道:“蘇小姐在武漢期間要用車儘管吩咐,我隨叫隨到。”

蘇萌接過箱子,說了句:“明早九點來接我,我要去趟……”說著她眼睛瞥到了站在一旁的許然,便改口道,“晚上再和你聯絡。”

男人唯唯諾諾地點頭哈腰,最後還不忘說一句:“趙總若問起,還請蘇小姐幫著美言幾句。”

蘇萌輕描淡寫地“嗯”了一聲,徑直往小區裡走,看也不看站在一邊的許然。

“萌萌,明天是要去看你哥嗎?”許然叫蘇萌,蘇萌腳步卻沒有停滯,她便只好跟著她往小區裡走。許然極討厭自己這個樣子,堅持和恬不知恥根本就是一個事物的兩面。

蘇萌走到單元門口,停住了腳步,轉過身來,不耐煩的說:“你想幹什麼?去向他炫耀你找了新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