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玩的。

哪知正德接下來幾天沒完沒了說這事,幾乎磨破嘴皮子,她也就同意了。

她同意後,正德才發現自己的初衷要磨練她,後來只覺得好玩。

他很期待餘甘當官會有什麼趣事。

葛兒跟隨餘甘上任,正德又撥幾個得力的侍衛給餘甘,說是他的朋友,想跟餘甘下地方長點見識,餘甘不知道正德的用意,當然同意了。

侍衛們隨女扮男裝的餘甘去做官,無不以為祖墳冒青煙了。

餘甘是正德最寵愛的人,有機會跟她拉關係,侍衛們自然喜不自勝。

美中不足的是,凡事必須保密,張揚不得,沒有外快可撈。否則,河南一省足夠他們肆意飽掠的。

擇個吉日,一行人浩浩蕩蕩到河南上任。

縣衙早就派人在縣界驛站迎接新大令。餘甘棄馬換轎,十幾裡就到縣城。

在鼓吹引導下,一行人招搖過市往縣衙而去。

正德撥給餘甘的侍衛從不在他跟前露面,他們暗中保護正德。因此,知道他們身份的人不多,下到地方不至於讓人認出來。

侍衛的領頭叫宋橋,功夫比簡文和王忠稍遜一籌,可身份卻比他們尊貴。

他的祖母是公主,祖上封過侯,響噹噹的貴戚子弟,只是沒人知道他是正德的隱形侍衛。

轎子來到鬧市,市民圍觀如堵。幾個潑皮攔住轎子的去路。

宋橋騎著高頭大馬,喝問他們想幹什麼,四下裡霎時鴉雀無聲。

有個潑皮說:

“來看看新太爺,不成嗎?”

說著走到橋子跟前就要掀橋簾,手剛一伸出,忽覺身子一輕,人像斷線的風箏似地向人群中直飛過去。

原來,他的手還沒有碰上簾子,已然有個侍衛在馬背上弓下身子,抄住他的腰帶往外一扔。

潑皮沒有看清怎麼回事,人就飛出去了。

這原是片刻的事,餘甘聽到吶喊,開啟橋簾,潑皮已經跌進人群中了。

人群中爆發出烈熱的掌聲,餘甘還以為市民歡迎她這個新太爺呢。

這時候,扛轎的四個漢子大聲喊道:

“為報吏民須歡慶,災星退去福星來!”

餘甘好一陣子才聽出他們喊什麼。她問前面的人:

“本縣前任是貪官嗎?”

幾個漢子笑了。

“誰知道呢?接新大令都這麼喊的。”

餘甘讓他們當福星,上任伊始就有成就感。可聽他們一說,又覺得挺沒意思的。

走進縣衙,僚屬都來見禮。餘甘覺得扛轎的挺有意思,就叫他們來問。

“你們專門為我抬轎嗎?都叫什麼名字呢?”

漢子一個接一個回答:“我是李三,外號‘洋洋得意’。”

“我叫張四,外號‘不敢放屁’。”

“我叫馬五,外號‘昏天暗地’。”

“我叫王六,外號‘拖來扯去’。”

餘甘驚訝地詢問這些古怪的外號有什麼含義。

“我走在前面,當然洋洋得意了。”

“我走第二,屁股對著老爺,當然不敢放屁。”

“我對著大轎看不到路,當然昏天暗地了。”

“我排最後,只能任人拖來扯去。”

餘甘忍不住哈哈大笑。

僚屬見她一下轎跟賤夫搞在一塊兒,都不高興了。

一個年過花甲的老頭領著在街上攔橋的潑皮氣勢洶洶來到公堂。

老頭形容委瑣,鬍子花白,眯縫著一雙棗紅的小眼。

這夥人一路嚷著要找新來的狗官算賬。

正在跟餘甘說話的官員一見,忙站起來迎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