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喜一場。

可結果棗紅馬還是贏了。

要是少年信實的話,葛兒能分到三十兩黃金,他高興得忘乎所以。

這時候林子外響起姓廖的聲音:

“葛兒呢?爺我可想死你了。”

葛兒嚇得一激稜,也不招呼少年,拔腿就往假山跑。

他在假山裡瞎躥一氣,看見旁邊有個洞,慌不擇路就闖進去。

他驚魂甫定,才發現少年緊貼在他身後,也是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兩人對視一眼,少年悄聲問:

“那傢伙沒有跟上來吧?”

葛兒覺得奇怪。

“他也想抓你嗎?”

“他抓我幹嗎,他不是逗你玩嗎?”

葛兒不好說明真相,便不吭聲。

葛兒覺察洞裡有人,忙向少年打個手勢。

兩人凝神屏息,隱隱聽到一男一女的喘息聲。

葛兒臉一紅,拉著少年溜出洞,在一塊大石頭後面躲藏起來。

沒多久姓廖的摸進假山,他四下裡看了看,葛兒大氣不敢喘,直到見他轉身摸進洞裡,才舒一口氣。

只過片刻,洞裡傳出激烈的打鬥聲,先進去的男人破口大罵,姓廖的顯然吃了虧,高一聲低一聲慘叫著。

葛兒和少年都感到吃驚。

沒過多久,只見姓廖的捂著胸口一瘸一拐走出來,出洞就摔倒在地。

他的傷勢不見得嚴重,看來是不想爬起來。葛兒搞不懂他玩什麼花樣。

又過一陣子,那個蓄著五綹長鬚的精悍漢子跟著出來,朝姓廖狠狠踢一腳。

“懶在這兒想討賞是不是?”

姓廖的似乎等著這句話,一聽如遇大赦似地一溜煙跑了。

長鬚漢子向洞裡招招手,小宮女走出來,兩人親親密密相擁而去。

少年拉了拉葛兒說:

“你還想在這兒嗎,我要去看賽龍船了,那兒還有好多的熱鬧看。”

“我得等姓廖的走遠。”

“廖堂嗎?沒準逃到爪哇國了,哪敢在西苑呆下去?”

“你知道長鬍子是什麼來頭嗎?”

“就是我舅舅,比誰都難纏,連我還一直躲藏他哩,不知道廖堂會躲到什麼地方?”

“那胡蠻子是個瘋漢。”

“誰說不是呢?跟他在一塊的女人也不是好東西,他們是姦夫淫婦。這事傳出去,御史的唾沫子準要將他們砸死,你就當什麼也沒有看見。”

走到臺階,少年又問葛兒要不要看賽龍船。

葛兒說跟同伴走散了,得早一點回鐘鼓司。

少年眼睛一亮。

“鐘鼓司好玩,什麼時候我去看你,給你一個大大的驚喜。”

他將兩袋黃金都塞進葛兒的懷裡,接著道:

“咱倆有緣,這些金子都賞你。”

“這是你本錢贏來的,我不能要。”

“你出的主意,我得了沒有光彩。”

葛兒推讓再三,見少年又要發脾氣才收下來。

下了山,少年說:

“我們就此作別。”

說罷大踏步向金鏊坊走去。臺上的官兒全都下來,遠遠跟在少年背後。

葛兒見範亨在那夥人中間,也低頭垂首走著。

他忽然覺得少年是個非同小可的人物。

葛兒揣著意外得來的橫財,心神恍惚回到新房鐘鼓司。

日頭快下山了,一陣小雨飄下來,紫禁城籠罩在細雨帶來的霧靄中。

熱鬧大半天的端午節漸漸安靜下來。

於喜迎面走出來攔住葛兒。

“你別進去,姓廖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