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等待的這段時間,觀眾臺也零零散散的來了不少人,但我始終沒有發現蘇朝露的身影,隨著觀眾臺上燈光的關閉,我有些焦急的看著溫晚問道:“蘇朝露呢?”

“別急,一會兒就來了。”

看溫晚絲毫不擔心的模樣,我也有了頭緒,隨後便把目光放在了臺上。

第一場則是豫劇最出名的《清風亭》,我小時候也在老院長的收音機裡聽過,但是卻無法共情,畢竟這是關於孝的,可是自己連爸媽都沒有見過,於是我便把目光放在了臺上,期待著蘇朝露的出現。

但身旁的溫晚卻聽進去了,在最高潮的部分她終於忍不住流下了眼淚,見到我遞來的紙巾,她朝我笑了笑,擦乾了眼淚便靠在了椅子上。

我想不到安慰的話語,於是從兜裡拿出了一個從公司帶回來的砂糖橘遞給了她。

這是江叔給我的,但是自己最近有些上火就沒吃,本想著能讓溫晚甜一點兒,可是她卻哭的更兇了。

我皺了下眉,看著她梨花帶雨的模樣心裡也有了酸楚,於是伸手幫她擦了擦眼淚。

溫晚噘著嘴,默默地看著臺上同樣哭泣的二老,然後默默的靠在我的肩膀上說道:“常青,借你肩膀靠一下。”

“靠吧。”

溫晚點了下頭,便沉默著看著舞臺上的戲劇,戲劇長達兩個多小時,等結束後她才坐起了身體,揉了揉眼睛然後朝我笑著說道:“讓你看笑話了。”

“怎麼會,這戲劇誰看了都會難過……”

她點了點頭,然後看著手裡的砂糖橘說道:“我媽媽走的那天,就是準備去給我買砂糖橘……”

我愣了一下,突然想到了自己的那張身份證,於是便皺起眉頭說道:“對不起,以後砂糖橘不會出現了。”

她搖了搖頭,然後看著我說道:“不,以後經常給我帶好不好?”

“你不會難過嗎?”

溫晚抿了下嘴,揉了揉眼角沙啞著聲音說道:“可我更怕忘記了媽媽的模樣。”

在一聲濃厚的嘆息後,我默默地把手揣進了兜裡撫摸著自己的身份證,可是腦海裡姜叔叔的模樣已經有了模糊……

但剛低沉下去的情緒,隨著一聲戲腔的響起也有了停滯。

“梨花飄落在你窗前,畫中……”

我出神的望著臺子上的一身大紅戲袍的身影,緊皺的眉頭也有了舒展,而溫晚的也笑著看著我說道:“沒想到吧,蘇朝露的頭像可不是拍拍照而已。”

“確實沒想到……”

蘇朝露演唱的是《弱水三千》,也是自己大學時最喜歡的一首古風歌曲,而她的嗓音似乎天生就是為了唱戲而生的,甚至蓋過了和他對唱的一個男人。

“我不問若水三千急人能為我怨,輪迴……”

蘇朝露的戲曲還在繼續,而臺下的眾人也被她婉轉的嗓音帶出了剛才悲傷的情緒,所有人都是帶著幾分驚訝和讚歎看著臺上那抹紅色的身影。

而我也緊皺著眉頭盯著蘇朝露,怎麼也沒法把她和那個坐在醫院裡的醫生聯絡在一起,就像身邊的溫晚,我始終也無法想象他騎著摩托在山間飛馳的模樣。

或者是自己的眼界太窄,思想也太固化,在恍惚中,我再次發現自己是個平庸既無聊的人,如果不是她們自己說不定還在為了房子而苦苦難眠,就算找到了房子,此刻也一定無聊的縮在房間裡感嘆著命運的不公。

直到這首戲曲結束後我才從恍惚中走了出來,看著伴隨著掌聲離開的紅色身影,我笑著朝溫晚說道:“你們還真是特別的兩個女人。”

溫晚笑了笑,輕聲道:“特別的地方多著呢。”

說完後她看了眼手機,然後朝我說道:“應該還有一場,小露還有戲份,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