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州牧府,議事廳。

當晚,陶謙便看完了曹操著人送來的信件了,與其說是信件,不如說是通牒。

要麼打!打到生靈塗炭也在所不惜!

要麼割地!割琅琊一郡以揭張闓之過!

“諸位,說說吧,隔壁的州牧如今可是把目光放到了琅琊,他們的使臣還在下邳呢!”陶謙咳嗽了兩聲,聲音不喜不悲的望著麾下的一眾文武。

他們,可總是自詡為能臣的啊!

眾人有些沉默,一時間竟然無人起身開口。

怎麼說呢?

這,也代表了一種意思。

那就是預設割琅琊予曹操,以過此劫。

能不打,還是不打的好,再說了,琅琊啊,又不是他們在座的某些世家的地盤,無所謂咯!

至於庶民?

庶民跟他們這些老爺有什麼關係呢?

“琅琊一郡不足為慮,圭竊以為,主公此時還是需養好身體,凡事可以後再做打算。”

陳圭起身了,作為徐州的無冕之主,徐州世家代表人,他說的話還是很有分量的。

你看看那些武將,不也沒人跳出來反駁麼?

陶謙挑了挑眼皮子掃向其他人,臉上帶著說不清道不明的笑容,“其他人也是這麼認為的麼?”

......

“呵呵,那便依沛相之言,某乏了,明日準備接待兗州來使,屆時定下即可。”

陶謙擺擺手,然後在陶商陶應二人攙扶下離開議事廳,留下一眾徐州高層。

他們啊,世家,只以自己利益為重,尤其是在陶謙不行的情況下,怕是他們早就恨不得麻溜找個新的徐州之主了。

嘖嘖。

陶謙雖病,命不久矣,但此時此刻,他看的可是比誰都更清楚。

“商兒,應兒,為父自覺時日無多,此事本為張闓所闖下的禍端,萬無殃及無辜之理,若是為父身康體健,或許還能將此事儘可能地平定。”

“但,為父,時日無多了,如今,也只能苦一苦琅琊的庶民了。”陶謙那粗糙的雙手拉著兩個兒子的胳膊,父子三人坐在床上敘著話。

陶商陶應二人暗自垂淚,他們又豈能不知?

庇佑了他們一生的父親即將逝去,豈能不能垂淚?

“哈哈,莫哭莫哭,雖然你們二人並不能抗下徐州這一州之地,但,某身為你們二人的父親,還是要給你們安排好後路的。”

“爾等且聽我道來。”

......

“好了,你們先下去吧,明日將琅琊割讓之後,某再安排機會,讓你們跟曹營使臣私下聚首,屆時,便靠你們自己了。”

“為父能幫你們的,也就只有如此了,呵呵。”

“是,商兒告退,父親早些休息。”

“應兒告退,父親早些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