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過年本來就是熱鬧的節日,你自己回去多孤獨啊?”

“那有啥啊,每年我都是自己回家過。”

說著她又指了指我的腿,無奈的說道:“你這條腿再折騰可真就不聽使喚了,好好在這養傷吧。”

見我還想說話,蘇朝露卻捂住了耳朵,搖著腦袋笑道:“不聽不聽,垃圾桶唸經。”

“……好吧,不過你要是覺得孤單就給我們打電話。”

“哎呀,你是真囉嗦,好了,我該回家收拾行李了。”

溫晚嘆了口氣,輕聲道:“我送你。”

“不用了,沒車咋送。”

“不是有常青的腳踏車嗎,留著也是浪費,正好我也想騎騎。”

蘇朝露歪頭想了想,便笑著說道:“可以哦。”

說著她又開啟了我的抽屜,翻找了一下拿走了我全部的煙盒。

“不許抽菸哦,我會讓溫晚監督你的。”

我哈哈笑了笑,信誓旦旦的說道:“好。”

在溫晚和蘇朝露走後,我便坐在床頭無聊了起來,可是沒過多久,我的院子外便傳來了一聲石頭落地的聲音。

我拄著柺杖走出了門,抬起頭看著許諾說道:“哥,咱們認識之前也不見你爬牆啊?”

“這不是報復你……”

話還沒說完,許諾便皺著眉頭看著我的腿說道:“撞大運了?”

“……”

等許諾爬下牆後,我們便一起坐在了院子裡,我用著最平淡的語氣說起了這趟旅程發生的所有事情,許諾也皺著眉安靜的聽完了全部。

他緩緩點上了一支菸,在開啟我要要煙的手後便長嘆了一口氣。

“張時……唉……”

許諾搖了搖腦袋,隨後又苦笑著說道:“常青,我突然很慶幸自己孤獨了。”

我明白他話裡的意思,隨後也嘆著氣說道:“生活是最不偏向的,各有各的難。”

“我可沒什麼難的。”

許諾吐出了一口菸圈,眯著眼感受著菸草味說道:“我的生活很穩定,也不會有難處。”

“可是孤單的滋味也不好受吧。”

“孤單嗎?”

許諾看著我笑了笑,輕聲道:“有你在,看著你的生活我也並不孤單。”

說著,他又撿起地上的石頭用力扔向了他的院子。

我們對視了一眼,隨後便同時笑出了聲。

“哥,我想問你一件事。”

“你說。”

我沉默了片刻,緊接著問道:“我在快凍死時,見到了他們穿著我送的衣服出現在了我的身邊,你說……是真的嗎?”

許諾愣了一下,在深吸了一口煙後皺眉說道:“看你怎麼想了。”

頓了頓,他又緊盯著門口說道:“但幻想從來不是憑空出現的,她們一定去找你了對嗎?”

“嗯,但不是那件衣服。”

“無所謂了。”

許諾笑了笑,轉頭看著我說道:“因為那衣服在你心裡早已經留下了痕跡,就像……就像那件皮衣。”

“哦。”

我垂下了腦袋並沒有再想這件事,而許諾也起身把我扶回到了床上點著煙離開了屋子。

可是在火車上待了大半天,我並沒有絲毫睏意,於是便拿出手機看起了小說。

只有這樣,我才能壓下心底的複雜,可是剛看了沒一會兒,溫晚便給我打來了電話。

“常常可愛。”

“老溫。”

“哈哈哈,在幹嘛?”

“看小說呢。”

“腿還疼嗎?”

“不疼了,就是癢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