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一下,高烈又笑道:“或許也有那麼一點不太相信竇建德,我讓他屯兵黃河北岸,引誘郭絢,他卻擅自渡河南下,由此可見,他有私心啊!”

“會主看人很準!”

高烈笑了笑,不再多說,在高烈身後站著他的幼子高元翼,高元翼依舊披甲戴盔,但目光裡卻焦急萬分,父親已經在南皮縣以北五十里外部署了渤海會直屬的三萬軍隊,但自己卻在這裡看風景,讓高元翼心中怎麼能焦急萬分。

高元翼哀求地向族叔高覃望去,高覃他明白族侄的心意。便笑道:“會主還是讓元翼去鍛鍊一下吧!”

高烈回頭看了一眼高覃,又看了看兒子高元翼,高元翼連忙單膝跪下,“孩兒願為父親立功揚名!”

高烈有三個兒子,長子和次子都成熟穩重,唯獨這個老三性格粗野急躁。從小就惹是生非,長大後變得狠毒殘暴,所有服侍他的丫鬟僕人沒有人能活過一年,雖然幼子性格不好,但高烈還是把他視為珍寶,比自己的眼珠子還要重要,聘請名師悉心培養他學武,又怕他出事,整天將他帶在自己身邊。

高烈想了想。確實應該給兒子一個機會,這次殲滅幽州敗軍,危險也不大,他嚴厲地注視兒子道:“既然為將,就要聽主帥的命令,我可不希望穆大帥跑來向我告狀,說你肆意妄為,否則你不會再有下次!”

高元翼歡喜得心都要炸開了。他連忙道:“孩兒絕不會讓父親失望!”

“去吧!”

高元翼磕了個頭,又感激地看一眼堂叔。轉身便飛奔而去。

望著高元翼跑得像兔子一樣的背影,高覃走上前笑道:“元翼終於長大成人了,應該讓他展翅高飛,”

高烈疼愛地看了一眼兒子,搖搖頭笑道:“我給起名‘翼’,就是希望他能像雄鷹一樣飛翔。可他實在讓我不放心,但凡有他兄長一點點穩重,我也不至於整天把他拴在身邊。”

“慢慢來,他畢竟才十七歲,他會成熟得稍微晚一點。但遲早會成熟。”

“我也希望如此!”

高烈又問道:“兄長覺得這次我讓渤海軍亮相,是不是有點稍顯急切?”

高覃笑了起來,“是猛虎總要露出牙齒,是軍隊總要打仗,在混戰之中,誰又會想到這支軍隊並不屬於竇建德,也不屬於高士達呢?”

高烈點點頭,“我也是這樣考慮,而且第一戰面對幽州軍,也是我的心願!”

南皮戰場上鼓聲如雷,喊殺聲震天,突圍之戰已經打了近一個時辰,郭絢率領一萬五千幽州軍第一次突圍沒有成功,遭到了竇建德軍隊頑強阻擊,五千騎兵將幽州軍一切為二,使幽州軍首尾難顧,而這時高士達的軍隊從後面殺來,就像餃子一樣將幽州軍牢牢包圍。

戰場上血腥廝殺,屍體遍野,血流成河,到處是殘肢斷臂,在十幾萬匪軍的聯合絞殺下,一萬五千隋軍儘管拼死突圍,但依舊死傷慘重,尤其隋軍被竇建德的騎兵連續分割,隋軍被分割成十幾片,每片只有數百人或者千餘人,面對十倍於己的敵軍,無數隋軍士兵不得不跪地投降。

血戰一個時辰,郭絢身邊只剩下三千餘人,他眼看突圍無望,不由仰天哀嘆,“難道我郭絢就要死於此地嗎?”

就在這時,西北角上的賊軍一陣大亂,只見一支數千人的幽州軍殺了進來,為首大將正是郭絢的心腹大將白景,白景舉槍大喊:“都督,隨我突圍!”

郭絢大喜,急忙率領三千軍向西北角殺去,在白景的引導下,他們一鼓作氣突出了竇建德大軍重圍,向北倉皇奔逃。

這時,竇建德卻止住了軍隊追趕,他望著北逃的幽州軍,冷冷道:“不用追趕,前面自有人收拾他們!”

天漸漸大亮,八千突圍的隋軍一路向北奔逃,儘管郭絢的軍隊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