勞拉微紅的眼眶之間,淚水在打轉,積壓許久的情緒瞬間爆發。“啪”的一聲,她用力拍開傑弗遜的手,聲音帶著些許哭腔,又滿是憤怒與不甘:“你根本不懂!”她呼吸急促,胸膛劇烈起伏,“你不過是個飛行船的運輸司機,成天就是穿梭送貨,哪裡能體會我們的感受?”

她的聲音顫抖,帶著難以抑制的悲傷:“這幾個月我們在一起生活,一起相互照顧,一起出生入死,多少次在鬼門關前徘徊,靠著彼此才撐過來。那些一起吃苦、一起拼命的日子,你能想象嗎?”勞拉緊攥著拳頭,指節泛白,“他們不只是隊友,是一起扛過槍,一起面對死亡的兄弟姊妹!他們走了,我心裡空了一大塊,你懂嗎?”

傑弗遜望著情緒激動的勞拉,心中五味雜陳,其實她所說的那些痛苦,他又何嘗不知。他也有過並肩作戰、生死與共的夥伴,在殘酷的命運中,眼睜睜看著他們離去,那種刻骨銘心的痛,他再熟悉不過。可他明白,悲傷不能成為困住人的枷鎖,長此以往,精神的堤壩遲早會崩塌。

“勞拉,”傑弗遜的聲音沉穩而堅定,目光緊緊鎖住她,“你覺得這樣每天沉浸在悲傷裡,整日泡在酒吧,有任何意義嗎?這改變不了已經發生的事實,逝去的人回不來,可活著的人還要繼續前行。”他微微停頓,語氣稍緩,試圖讓勞拉聽進自己的話。

“你現在最該做的,是儘快調整好自己的狀態。你們組織肯定會調查清楚現在發生的一切,等下達新任務的時候,就是你繼續追查真相、揭開秘密的機會。”他傾身向前,表情嚴肅而懇切,“但你要是一直這副萎靡不振的模樣,等組織重新啟動調查,怎麼可能還放心把重要任務交給你?你可是特勤隊裡不可或缺的一員,大家都需要你恢復鬥志。”

勞拉聽到傑弗遜這番話,嘴唇微微張開,像是有千言萬語要傾訴,可喉嚨卻像被什麼東西哽住,一個字也吐不出來。她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掙扎,有不甘,有迷茫,更多的是對逝去隊友的無盡思念。

片刻的沉默後,她再次拿起酒瓶,手有些微微顫抖,緩緩將酒倒入杯中,那液體流淌的聲音,在此時顯得格外清晰。她端起酒杯,仰頭一飲而盡,辛辣的酒液順著喉嚨滑下,卻沒能驅散她心頭的陰霾。

喝完酒,勞拉緩緩低下頭,髮絲垂落,遮住了她的表情。她的肩膀微微起伏,像是在無聲地抽泣,又像是在內心深處進行著一場激烈的鬥爭。也許她在回憶與隊友們的過往,也許在思索傑弗遜的話,更或許在試圖尋找重新振作的勇氣 ,只是這一切,都被她藏在了低垂的頭顱之下,讓人難以窺探。

就在勞拉在酒吧借酒消愁的同一時刻,另一座城市,那座給勞拉帶來無盡痛苦的集團,他們總部地下實驗室裡,氣氛壓抑而詭異。燈光慘白,儀器發出規律的嗡鳴聲,身著白色實驗服正在加班中的米娜正全神貫注地盯著手中的資料包告。

突然,米娜的動作猛地一滯,一股異樣的感覺毫無徵兆地湧上心頭。那感覺很奇特,像是一根無形的線,將她與某個未知的事物緊緊牽繫在一起,既熟悉又陌生,讓她的心跳陡然加快。

米娜緩緩抬起頭,目光穿過層層儀器,落在眼前那個巨大的培養皿上。培養皿中,那營養液輕輕盪漾,浸泡在其中的大腦在這些天加入促進生長液後,大腦的生長更加迅速了,此刻血管與神經脈絡已經清晰可見,它安靜地懸浮其中,卻彷彿藏著無盡的秘密。

米娜微微眯起眼睛,神情變得專注而警惕,她再次集中精神,細細感受著那股奇異的波動。沒錯,她可以確定,剛才那股感覺正是從這個大腦中傳達出來的。這一發現讓她的突然驚愣住在原地,手中的報告不自覺地滑落,飄落在冰冷的地面上 。

以往,一直是米娜主動去感知那個大腦,它始終如死寂般毫無主動反應,沉浸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