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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開小魚兒的手,輕聲道:“我迷途荒山,幸得她們收容,你危急被困,又幸得她們出手……我,我去幫她們……”
鐵心蘭說得大義凜然,可一往無前的氣勢中,多半是心存了拼命之念。
小魚兒反手扯住鐵心蘭,搖搖頭笑道:“移花宮中人縱然有難,還用得著別人解救?”這話說的調皮,又彷彿有幾分賭氣的含義在內,讓鐵心蘭愣了片刻,乖乖的被小魚兒抓住了。
美人計。
霍零反射性的浮現出三個字,沒有片刻閒暇予以調侃,她扭頭對向來時的通道。只聽一聲清朗暢意的語聲,接了小魚兒的話茬,平靜雍然道:“你說的不錯,鐵姑娘勞心了。”
花無缺如同鬼魅,白襟飄忽不定。
手持著搶,霍零視線隨花無缺的運動而挪移,只見乒乒乓乓十數聲,凡是剛剛意圖攻擊的峨嵋弟子,佩劍皆落在身前三分,不多一分也不少一分,整齊的像是刻意擺放在那裡的。
凡是長劍出鞘的峨嵋弟子,佩劍皆落在身前三分處,無一例外。
旁觀者看得心驚,當事者茫然無措。
神錫道長瞪大了雙眼,死死咬住一口鐵牙,神情頹然,如同大病的書生:“罷了!罷了!”語聲短促,他猛然反手持劍,向蒼老的脖子上一橫,眼看就要自裁。
霍零不知怎麼,想起了她還是嬰兒時,那個因失敗而要金盆洗手的老道士。火光電石間,長槍不知怎麼就挑了出去,卡住了神錫道長的寶劍。
霍零迅疾一槍將神錫道長的佩劍擊得一顫,從神錫道長身後伸出的手輕托住了那寶劍,手腕一翻,徹底接過了這峨嵋掌門不離身的佩劍,那隻手的主人,正是從容不迫的花無缺。優雅的對霍了點頭,他從神錫道長身後緩步走出。
霍零瞄了眼花無缺,面色冷淡的又看向峨嵋掌門神錫道長,語氣聽不出嘲諷與否,平淡如同談論天氣的路人:“名門大派著實可笑,小小挫折不是金盆洗手就是引劍自刎。名聲、地位,恐怕腦子裡都是迂腐了。”
就如同當初那個狂態畢現的男子,霍零身姿筆直,冷淡中也挾著爍爍的狂傲。
身為武者,霍狂刀教授給她的精神,就是永不服輸、重信重諾。
花無缺看了眼霍零,雙目中神采一閃而過,他側身擋住霍零冷漠誠然,雙手奉劍於被她瞧得尷尬的神錫道長,含笑道:“道長請恕弟子無禮,但若非貴派道友向婦女人家出手,弟子也萬萬不會胡亂出手的。”
卓越風姿的少年,一時讓神錫道長忘卻了霍零一番話惹起的驚怒,下意識被懾得抱拳回以平輩相交之禮:“足下莫非亦是來自繡玉谷,移花宮?”
“弟子花無缺,正是來自移花宮,本宮中人已有多年未在江湖走動,禮數多已生疏,若有失禮之處,還請各位包涵才是。”
一翻本是謙遜的話,花無缺生生讓人感覺出了無比的高傲,彷彿神佛對螻蟻的體諒。偏偏此感又猶如春風拂面、使人不由心生讚歎臣服,矛盾萬分。
作者有話要說: 我最近內容提要真省事啊……
☆、第五十章
也並非所有人都對花無缺佩服的五體投地的。小魚兒和霍零先後神色變得異樣,尤其是小魚兒,更是如同胡亂吞吃了調味兒花椒,吐也不是,不吐也不是。
“藏寶之事必屬子虛,在下只望各位莫要中了奸人的惡計,而從此化干戈為玉帛,今日之事,從此再也休要提起。”
花無缺如旭日朝陽,三言兩語調解了一片緊張的氣氛,也大概是眾人的確需個臺階;或是無缺公子的風姿太過耀目;眾人紛紛贊同了花無缺的調解,不多時就散了大半。也不盡然是離去的,比如風姿依然的“雪花刀”柳玉如,一雙美目片刻未離花無缺。
小魚兒側身向霍零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