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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意一抖,家書自然展開。只憑半眼,霍零就已確認,此書並非本性溫吞後又陰鬱的霍瓊執筆。
郭癸勾住霍零肩頭,一副哥倆好共分享的態度,好奇瞅向霍零家書。
那密麻麻的小字只是半眼,對大字尚且一知半解的郭癸就側捂著眼,退開了:“小霍,你哥還是你叔,這字練的……”
“代筆。”霍零瞧了瞧起始“霍小爺”三字,斷然不會承認此書真正執筆者乃是肖石,她隨口移開了話題。
家書所講內容不多,看似皆為家中小院趣事、街道鄰里鬧事,實則在說江湖動向、朝中國事。霍零指尖劃過信中內容——“庭中小魚兒遇了偶有人掉入水潭的紅珠,一時好奇,不禁以魚唇碰之。恰被你九妹無心路撞。花開正好,蘭花亦是生了芽子。你九妹不禁觀之,一時忘了歸家。”
微風拂過皺起眉宇,霍零垂目暗中翻譯了肖石的話。
肖石首句看似玩笑閒談,實則在離間小魚兒與霍零之間關係。本意為“瞧,你在這裡為燕南天和霍大爺的事操勞,那小子還有閒心戲弄班裡的少女,差距不可謂不大”之類的譏嘲語氣。之後一句的九妹,代指慕容九;花開和蘭花前後句並讀,乃是代表花無缺和鐵心蘭在一起。此處提到這兩人,怕是慕容九目前隨這兩人行動,一時無法聯絡。
肖石本身對花無缺此人和此人代表的移花宮多有避諱,慕容九既然與他在一處,肖石自然不會自找沒趣,以手下棋子犧牲為前提,盡心盡力為霍零辦事。借家書的原由,通知半句,已是仁至義盡。
那句中“小魚兒”稱呼,恐怕也是肖石故意為之。
霍零默默通讀信件,其中又提及到“其兄”霍瓊之事;江湖動亂兆頭;朝廷某小人貪汙了邊軍的糧餉。只是,半句未曾提及霍狂刀和燕南天。
霍瓊出谷了。
不知李斯是否跟隨,但同霍零仿若雙生的霍瓊,單騎出谷。肖石還未曾請示過霍大爺意思,僅是說霍瓊之事交付於他,他定不會讓霍大公子擾亂了霍大爺和霍小爺的正事。
抬首瞭望天色,霍零被肖石一句,擾亂了心緒。
早已放棄偷讀霍家家書的郭癸拍了拍霍零肩頭,露出同生共死戰友間特有的關心神情,彆扭詢問道:“怎樣,小霍,見了家書是否開心許多。開心就別總板著個木木的臉了,姑娘們總喜歡活躍一點的,譬如我。”
軍屯經歷年來朝廷腐敗之難,已名不副實。年年千萬的銀兩例錢負荷,再加上小人當道,忠臣垂暮;除了邊境駐軍尚有天朝雄風,朝廷已然不是當年的朝廷。也無怪乎有蘇飛這種人應劫出現。
面臨甲冑失修,赤手對白刃的窘境,即便是郭癸這類樂天派,也不禁為之憂愁過。幸甚幸甚,霍零所在邊軍將領忠正,所率部下後勤治理有方,尚未面臨缺糧缺器的困境。
軍隊治理體系混亂,錢糧尚且不能全數運到,更別提輕飄飄的家書。故此,能在此條件下受到一封家書,實為一件開心得不能再開心的好事。
郭癸目光殷切,霍零不得不扯出一抹僵硬的笑。
撓了撓頭,郭癸奇道:“小霍,你家出了啥事?是白事還是紅事,笑得怎麼這麼滲人呢?”
天色昏暗,皓月高升。
面無表情的霍零,抬起手,對著給滿臉憨厚的郭癸後腦勺就是一下。還未等郭癸以平日慣用的憊懶模樣反應,軍中已吹起了集合之音。夜半三更,為家書興奮不能自抑剛剛睡下的兵丁們,迅速穿套甲冑,手持長槍衝了出來。
郭癸霍零對視半眼,衝入帳篷拿起武器,向校場集合處靠攏。
校場正中臨時搭築的高臺上,統帥槍兵的千戶之後,蘇飛扶住腰間長劍默默站立。槍兵千戶來不及做戰前激勵,一指集合完畢,一聲不吭默立的騎兵們,大吼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