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皮果真有所鬆動。霍零順著樹皮紋路摸下去,摸到了其中最光滑的地方,猛然一推——

又是一聲咔嚓,還不等那不到一尺的樹洞閉合,霍零早果斷的躍了下去。

她是不想驚動此間主人,戰意是戰意,並不代表她是個魯莽妄為的傻瓜。但,不得避免的機關,也不需要為是否驚動別人這種事而猶豫。若是一次性機關,霍零的一分猶豫,恐怕就會造成不可挽回的過失。

一時間正午的陽光都被擋在外面,黑黝黝的洞穴讓霍零一時不能視物。

就算不能視物,霍零也能聞見一股濃濃的血腥味。

也許是感覺到有人觸動機關,黑暗中又是一聲咔嚓聲響。霍零思考了片刻不進反退,貼到了身後的牆壁上。上面是採集果品的出口,定不會留下必死的機關,她不知道走法,乾脆守在門口等機關過去——既然是採集果品的地方,定不會在門口設定機關,那樣若是來人還沒反應過來,就會死了。

冰冷冷的牆壁似乎是金屬做的,霍零一靠上去,晌午的暖意全然消失,有種冷颼颼的觸感隔著衣服穿了過來。她雖然是個冰塊臉,也達不到化身為化身冰塊的境界,更何況她失了大部分的內力,遠不能做到基本的寒暑不侵了。

故此,霍零微微一顫,手反射的貼在金屬上,隔開冰冷的金屬。

不摸還好,一摸又是一聲機關移動聲,霍零腳下一個不穩,向後退了一步——哪知,背後那岩石就如同不存在,讓她一下子向後傾倒,陷入了無法掌控的失重墜落。

密道?

還是囚室?

下落過程中,霍零一直保持極度的警戒和清醒,只是從一個黑漆漆的地方落到了另外一個略有光明,反射著水波的地方。霍零忍不住想起了陰暗潮溼的水牢,透過一點光源,就是反射著波光的水,看不清是否潔淨、看不清是否清澄。

過了一會,霍零逐漸適應了黑暗視物,左右扭了扭脖子,才發現她所處的地方不是什麼水牢。和想象中相反,這倒是個豪華無比的地方;兩邊牆壁鑲嵌著銅製的古典宮燈,牆壁上紋著細膩又尊貴的奢華金紋,水池也輕蕩蕩的飄著幽香的玫瑰花瓣。雖分辨不清大致的顏色,但那暗合八卦的八個宮燈,明顯有種皇城御用的氣勢。

霍零單膝蹲下,摸了摸池邊那明顯一圈的凸起,不意外的斷定水池邊最起碼鑲了一層金屬邊。用古時稀缺的金屬打造水池邊緣,也真是……浪費。

霍零起身單手托起下巴,很肯定那“浪費”絕對是自己內心的想法。

莫非。

莫非是最近鐵槍壞的太多了一點,故此對能造兵器的金屬都有種葛朗臺的態度?

背後揹著個鐵槍殘骸的短棍,霍零一心二用,一邊觀察這個浴室一般的房間,一邊面無表情的感慨一分錢難倒英雄漢。

直到,她的視線第三次移到了房間唯一的出口。黑洞洞的,似乎是個通道。

血腥氣更近了,霍零不僅不猶疑,反而更為果斷了。她大步走向那通道,步伐飄逸,速度快的像是要像大鵬一躍而起,直衝九霄。

霍零的步伐左右搖擺,讓人分不清虛實,偏偏就是如此,她還快的��恕H羰且蹙龐腦詿耍�峙麓喲碩槿牘眵紉壞賴模�忠�嗔艘桓觥�

通道明明是在微微向上,還有許多房間分佈在兩側。霍零的動作沒有吸引出一個人,就好像是沒有半個人一樣。

向左一拐,連線的是一寬大無比的廳堂,富麗堂皇。通道的盡頭入眼就是一典雅大方的屏風,暗紅色的色澤不讓人覺得血腥,反而是本該如此。花鳥魚蟲雕在其上,彷彿隨時都會浴火重生、躍出屏風。

“……魚啃雞?”

繞過屏風的桌上,正擺著香噴噴的燒雞殘骸,霍零腦中詭異的出現了一條鯉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