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賢也有疑問,可他全然地相信蕭綽,便不多問,這是默契,這是經歷浮沉與平淡後的信任。

蕭綽的眼眸逐漸溼潤,她伸出手,摸了摸耶律賢那更為稜角分明的下顎,手心上有胡茬滑過的粗糙感,她輕聲道,“你洠в謝耙�飾衣穡俊�

所有話語都化成耶律賢一個溫暖的擁抱,他抱著蕭綽,身體的溫度不那麼炙熱,卻是那樣真實,就像他們多年以來的相伴,雖然平淡卻是讓他們彼此心安。

“燕燕,我也好累。”耶律賢喃喃道。

他們只是這樣無關緊要的對話,絲毫洠в刑峒爸�暗氖慮椋�⒂鋟梟擔��上偷納ヅ��矗�舸卵謔吻捉闃����遣輝傯幔�拖翊記'發生過。

S10 請纓

擁抱了許久,耶律賢讓蕭綽坐到了鞦韆上,蕭綽便閉了眼,感受著陽光的暖。

耶律賢低啞著聲音,“你的姐姐,不能讓我省心。”

蕭綽心裡咯噔一下,她睜眼,有些警惕,笑道,“我兩個姐姐,你說的是哪一個?”

“你的大姐,簫胡輦。”

蕭綽先是鬆了一口氣,本以為蕭雙雙的事情敗露,後又提了一口氣,“我大姐姐?”

耶律賢沉聲,“嗯,簫胡輦在西北的確能獨當一面,可她似乎不甘寂寞,寵幸一個名為達蘭玻的馬奴不算,還要下嫁,這是給皇家抹黑的事。”他蹲踞到蕭綽面前,握起她的手,“我想問問你,是什麼想法?”

蕭綽沉默。

達蘭玻這個名字十分耳熟,似乎是簫胡輦上次回來祭拜蕭思溫時,帶著的那個妖嬈的男子。

這兩個姐姐頻頻發生狀況,從未曾想過她的處境尷尬,不能偏私,也不能重懲,這皇后做得委實憋屈。

而耶律賢,每每都將蕭家的事拋給自己來處置,這樣燙手的山芋都要由蕭綽親自來接,而且要接得心甘情願才行,必要有個處決才行。

蕭綽緩緩抬頭,對上耶律賢的眼眸,“鞭笞馬奴,放逐。”

耶律賢將蕭綽平靜的神色收在眼底,緩緩漾起一個笑容,“就知道你會如此。”

蕭綽亦是回應了一個勉強的笑容。

其實她心中所想的懲處,會比這個輕一些。讓簫胡輦失去愛人,這難道比對她施以杖刑還痛苦嗎?

怎麼看蕭綽都是偏袒她的親姐姐們的,可蕭綽卻不這樣認為,她知道她大姐的性子,重感情,這樣一來,也算是對她一個警告吧。

耶律賢又噙一抹苦笑,起身,看向高遠的天空,“大宋又要擾我安寧,戰爭,避不開了…”

自宋收復北漢之地後,宋太宗趙光義便嚐到了甜頭,想要乘勝追擊,一舉拿下大遼,立即攻取幽薊。

戰爭開始時,易州刺史獻城投降,進軍到涿州又是兵不血刃的投降,宋軍一路北進,企圖攻下幽州。

當時北院大王耶律奚底、統軍使蕭討古等戍守幽州,可不敵宋軍主力來襲,敗退於沙河。

幽州城池牆高壘固,方圓30餘里,易守難攻。自石晉朝割燕雲十六州屬遼後,幽州即為遼的軍事重鎮。

大宋兵臨城下,韓德讓傷口痊癒後,便回到南京,他作為南京留守,自然是要在南京率兵固守。

耶律斜軫上次援助北漢之戰,謀略十分得當,受到耶律賢的器重,這一次又擺了宋軍一道。

他命屬下執耶律奚底部青色旗,佯作潰軍北撤,示弱誘伏。宋軍貿然進擊,敗於德勝口。

宋太宗自覺元氣大傷,可仍不罷休,一面派一支隊伍牽制清沙河的耶律斜軫,又自己率主力大軍四面圍攻幽州城。

六月三十日,太宗再次集兵攻城,因師老兵疲,將士倦怠厭戰,故屢攻不克。

耶律賢立刻召集大臣召開緊急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