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眾人推搡下我和張時離開了公司,他遞給了我一根菸,輕聲問道:“去見見蘇朝露嗎?”

“她……在哪?”

張時沒有回答,而是讓我上車帶我來到了一個培訓學校。

蘇朝露此時穿著風衣正輔導著學生們學習,隨著我們三個的身影出現,她也把目光放在了我的身上。

隨著視線的交錯,我竟然從她眼裡看不出從前的那份淒涼的感覺,只有原本屬於她這個年紀的靈動。

她放下了書本,跑到我身旁轉了一圈後摸了摸我光禿禿的腦袋,輕聲呼喚道:“桶哥……”

“蘇朝露……”

她看了眼時間,然後背過手說道:“還有半個小時下課,你們先等等我吧。”

我點了下頭,和張時他們退出了教室。

張時笑了下,輕聲道:“我勸過她回你的公司工作,可她不肯去,在海邊找了個輔導班每天晚上來上一節課。”

“她還會教學啊?”

“數學……你不覺得她現在很像溫晚嗎?”

“溫晚……”

看著蘇朝露身上的風衣,我也伸手捂住了胸口。

屈欣嘆了口氣,接過了話題輕聲道:“她去找過溫晚一次,回來後就這樣了。”

“她挺開心的。”

聽到我的呢喃,屈欣也垂下了腦袋搖頭說道:“誰知道呢,畢竟那些事誰都接受不了。”

半個小時後,我在樓下點著煙等到了蘇朝露。

她笑著把包遞給了我,四處眺望了一下問道:“張時和屈欣呢?”

“回家了。”

“哦。”

蘇朝露又伸手摸了摸我的腦袋,笑著說道:“冷不冷啊?”

“還可以,習慣了。”

“我還不習慣。”

她從兜裡拿出了溫晚送我的摩托車鑰匙,遞到我手裡後開心的說道:“物歸原主了,桶哥,咱們去整個假髮怎麼樣,你這樣我好不習慣。”

“……好啊,不過咱們先去吃飯吧,有點兒餓了。”

“可以哦,想吃什麼,我請你。”

“我請你吧。”

十分鐘後,我把摩托停在了一家火鍋店門口,涮菜也很快端了上來,可我們誰都沒有動筷。

蘇朝露歪頭笑了下,柔聲道:“桶哥,怎麼不吃啊?不是餓了嗎?”

“有點兒不習慣……”

她小心翼翼的問道:“哪裡不習慣?”

我搖了搖頭,看著鍋裡不斷翻騰的湯水,沉默了許久終於朝她問道:“這半年……過得好嗎?”

“當然好啦。”

蘇朝露用手托住了臉龐,笑眯眯的說道:“現在我不用去考慮公司的事,也不用到處演出,每天騎著你的摩托在海邊遛彎,晚上還可以教小孩子們學習。”

她夾起了一片肉放到了我的碗裡,繼續說道:“我才發現騎摩托的感覺這麼好,學你的樣子頭一低,煩惱就沒啦!”

“還有,還有,教數學可有意思了,但是我沒溫晚聰明,只能教小學生,那種教書育人的感覺別提有多美了!”

“還有嘞,風衣真的很舒服,我還發現了不少好玩的……”

在碗裡的那片肉變得冰涼時,我終於忍不住抽出了張紙巾遞給了她。

蘇朝露愣了下神,放下筷子摸了摸臉龐才紅著臉說道:“不好意思啊……”

“蘇朝露……”

“怎麼啦?趕緊吃菜呀。”

看著碗裡多出的肉,我揉了揉酸澀的鼻子垂下了腦袋把肉塞進了嘴裡,可是眼淚卻在低頭時止不住的往碗裡掉。

蘇朝露見狀也慌了神,她扭過了臉,撅著嘴埋怨道:“桶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