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把膝蓋掐的有些發白。張文娟在一旁默默垂淚,卻不敢哭出聲來。賀老頭子跟賀銘夫妻二人也是沉默不語,這些話題太過於沉重,除了默默的聽著,都是無能為力。

弱者,永遠只能被動的接受命運的安排,根本無力反駁,能隨波逐流就算是萬幸了。他們也很悲痛,也不知道是為自己而悲痛還是為那份無能為力而悲痛。“姑父,姑姑,筱柔來了!”正當幾人沉寂中相對無言時,一聲銀鈴般的童聲打破了這片死寂。“筱柔來了。”張文娟趕緊抹乾眼淚,臉上堆滿微笑迎了上去。家敏和賀老頭子也是直了直腰桿,他們不想兩孩子看到他們柔弱的一面。

“哇!哥哥這裡好漂亮呀!筱柔太喜歡了。哥哥,哥哥,哪個是我的房間呀?”張筱柔從家洛懷裡蹦了出來,衝過影牆一路小跑的衝了過去。“哎呦,慢點,慢點,別摔著了。先吃飯,等下去看。”張文娟上前摟住這個瓷娃娃,生怕她摔個鼻青臉腫。“爹,娘,鎮長爺爺。”家洛跟賀潛淵繞過影牆走了進來。“家洛回來了,快,先吃飯。”柳紅萍趕緊迎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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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這是五百兩,您拿著用,我剛才給了舅舅兩百兩,我自己留一百兩應急用。另外五百兩盤下了一處鋪子,位置不錯,這是地契。另外,賀叔,這是二百兩,您拿著置辦店鋪裡需要的東西,剩下的留著當運轉用,萬一不夠,在我爹那裡拿。柳嬸,賀爺爺年齡大了,賬單就麻煩您記一下了。我爹孃身體不便,您多費心。”家洛一進來便分發銀票,將一切都安排的妥妥當當。

“不麻煩不麻煩,我一定會打理好的。”柳紅萍死性不改,上手就要搶過家洛遞給賀銘的二百兩銀票。“先放我這吧,你們夫妻倆在店裡要忙,我在家裡沒什麼事,年紀大大點,撥撥算盤什麼的還是可以的。”賀老頭子截下銀票,只是瞪了兒媳婦一眼,寫寫算算他本來就會,但這不是他截下銀票的原因。

柳紅萍的手就那麼在半空抬著,慢慢的垂了下去,她這會恨不得掐死這個老不死的。但她不敢,只能悻悻縮回了那隻手。賀銘在一旁低頭站著,不敢搭話,只是衝著家洛笑。“那我就厚著臉皮叨擾一頓了。”老林頭走了過來解圍,人老精,鬼老靈,短短的一瞬間,所有人的動作盡收眼底,心中便是明鏡似的。

“林叔您這話說哪去了,快上坐,紅萍,跟我去端菜吧。”張文娟此時將懷裡的瓷娃娃放了下來,主母的地位在那放著。“哦。哦,您瞧我,娟姐,我來。”柳紅萍一路小跑進了廚房,她雖然貪婪,但卻不傻。這裡的所有人,除了自己那無能的丈夫,她一個都得罪不起。哪怕是賀潛淵跟地上的瓷娃娃都不行。是夜,所有人其樂融融,彷彿所有的爭執都不存在了一般。

“別送了,回去陪陪你父母吧。”吃過飯,家洛要送老林頭回家,老林頭不肯,意味深長的看著家洛。“知道了,鎮長爺爺。”庭院門外,家洛朝老林頭深深地鞠了一躬,目送這位老人離去。

進門時他不是沒看見自個母親那剛剛哭紅的眼睛,席間強顏歡笑的父親,藉著酒勁狂笑胡謅的賀老頭子,甚至尷尬陪笑的賀銘夫妻二人,以及喝點小酒早早跑去睡覺的賀潛淵。只有那瓷娃娃的銀鈴聲是那般的天真無邪,乾淨的猶如頭頂上那燦爛的星幕。

不長大,該有多好啊,可是,誰又願意給人當一輩子的孫子。人生最痛苦的,莫過於你知道什麼是對的,可是你卻無能為力。不是所有事你知道怎麼去做,也想去做,就能做到的,哪怕,你有那個能力都不行。

“爹,娘,今天天不錯,我們帶筱柔出去玩吧,來到鎮子上還沒出去過呢。賀爺爺,潛淵,賀叔,柳姨,店鋪裡的事就拜託你們了,我也不懂那個。”清晨,吃過早飯的一家人剛剛收拾停頓,家洛朝眾人笑道。“嗯。嗯,嗯,我那間房子好大呀,得需要不少東西,我今天要買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