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男人有關。

岑蓁想抓住一切可能的機會,但如果這個機會是和迎合沈澤生一樣迎合孟梵川才能得到,那她這些日子以來堅守的意義是什麼。

岑蓁心情複雜,頓了頓才道:“我可以考慮一下嗎?”

“當然可以,不過時間緊迫,要儘快。”謝慶宗說,“下個月初我們就要在明州開機了。”

“好。”

謝慶宗待會還要回片場做指導,這頓宵夜並沒有吃太久,他簡單地和溫蕙聊了關於宣傳片的一些想法和計劃,雖然只是寥寥幾句,但岑蓁聽得出那是一個非常棒的創意。

一旦訊息放出去了,爭破頭來搶的演員絕不在少數。

岑蓁很矛盾,直到謝慶宗吃完離開都還在心不在焉。

“你考慮好了可以直接跟溫小姐或者孟公子聯絡,他們會跟你籤合同。”臨走前謝慶宗又叮囑岑蓁。

岑蓁應下,“好,謝導再見。”

謝慶宗是溫蕙親自開車去接的,現在當然還得開車送他回片場,兩人一走,包廂裡又剩孟梵川和岑蓁,明明地方很大,岑蓁卻沒來由地覺得侷促,連空氣也變得稀薄。

她悄悄在心裡吸了口氣,主動站起來道別,“時間不早了,孟少爺,我也該回去了。”

孟梵川嗯了聲,卻問起了別的,“我能不能知道,岑小姐對拍宣傳片的顧慮是什麼。”

岑蓁被他突然問到,不知怎麼回答。

畢竟她總不能如實相告:最大的顧慮就是你。

拿著資本的好處進入這場遊戲,岑蓁就不可能全身而退。她已經得罪了一個沈澤生,如果再得罪一個孟梵川,演員這條路還能不能走下去,誰也不知道。

也是諷刺,她用心學習四年,命運終究還是掌握在這些資本身上。

岑蓁無法回答,只能對他微微地笑,“孟少爺總不能連考慮的機會都不給我。”

兩人平淡沉默地對視了幾秒,孟梵川點點頭,接回了先前的話題,“這裡似乎不太好打車。”

岑蓁不動聲色地拒絕,“沒關係,我已經叫到了車。”

眼前的姑娘防備明顯已經拉到了滿級,孟梵川微頓,極輕地抬起一側唇角,懶懶起身,“行。”

他甚至都沒再往下多說一句話,任何冠冕堂皇的理由都沒找一個,直接起身離開了包廂。

岑蓁看著他的背影消失怔了怔,忽然冒出一個念頭——

和沈澤生比起來,孟梵川這個“金主”似乎從不強迫或者威逼利誘她做什麼。

等意識到自己竟然在給孟梵川貼優點的標籤時,岑蓁不禁拍了拍腦袋,自己到底在比較什麼?比得再多,也改變不了他們本質上的共性。

不過是有人將戲做得直白,有人溫水煮青蛙,更有耐心罷了。

夜裡十一點半,岑蓁獨自離開生記排擋。

影視基地附近的確不好打車,岑蓁正打算開啟小程式上看看附近有沒有司機,對面忽然傳來兩聲鳴笛。

岑蓁下意識抬頭,這才發現喬汀汀的車竟然停在對面還沒走。

她愣了愣,意識到閨蜜是在叫自己過去,趕緊過了馬路上車,“你不是有事走了嗎?”

“走什麼呀。”喬汀汀喝著一杯檸檬茶,“我剛剛不是怕自己說錯話得罪了那位少爺,趕緊溜出來跟我經紀人報備一下,看要不要提前準備著什麼嘛。”

岑蓁被她氣笑,“人家不是那麼小氣的人。”

“這麼瞭解他?”喬汀汀眨了眨眼,“我還沒問你呢,什麼時候和他認識的?怎麼想著要帶他來吃宵夜?”

岑蓁想起這一晚上的跌宕起伏,靠在座椅上長嘆聲氣,“還不是因為你。”

喬汀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