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行如隔山,久居一行,難免沾染上些許“行味”。

做刺客,尤其是入行久的刺客,就算極力掩蓋,也難藏那一股冷厲煞氣。

對於刺殺早已司空見慣的天寧太子爺,面對一般刺客,就算是在百步之外也能輕易覺察出那危險氣息。

可這突然出現在街尾的中年書生,身上是殺意全無,一丁點都未察覺出來,可出手招招皆是奪人性命。

書生掌心凝聚氣流,林去憂身後彷彿有一股無形的吸力,任他如何施展游龍步,想要脫身,卻始終無法掙脫束縛。

今夜月光照不亮幽暗街道的生死對決,林去憂有點後悔沒有帶木劍。

天芒木雖是稀有,但名氣一點不弱,那淡紫色的獨特紋路,屬實引人注目,北州江湖高手臥虎藏龍,並不是所有人都喜歡高調行事,將這塊木劍掛在身上,無疑是自找麻煩。

心知逃跑是不成,這中年書生修為深不可測,此戰定是凶多吉少,他深吸一口氣,再睜眼時,眼中已無先前懼色。

身上氣機如春芽般破土而出,生機勃勃湧出,林去憂的境界也從原來的武者一境攀升至武夫三境之上的歸元境。

何為歸元境,江湖武夫夫砥礪前行,歷經三境磨礪,方得一窺歸元奧秘。踏入歸元境,掙脫塵間枷鎖,身心與天地相融,周身氣息內斂,卻又似蘊含無盡星河,舉手投足間,風雲為之變幻。

感受到真氣強烈波動從林去憂身上散發,那中年書生只是疑惑嗯了一聲,步伐卻未見停下。

中年書生的腳步不改,而林去憂的身影卻已悄然變化。

高手對決講究時機,林去憂率先腳踏游龍,將劍氣融入拳中,一招破軍拳打出。

拳罡破空,呼嘯朝中年書生殺去。

那中年書生好似笑了一聲,寬大衣袖一揮,那股強勁拳罡便如沙塵般四散開來。

此人很強,至少比現在的自己強上不止一籌。

林去憂心底有個大概,北州江湖都說百無一用是書生,可真當面對拜入聖人門下的儒修,那以身養一口浩然正氣,即便不踏武道,亦有驚世之能,真要面對這般人物,江湖中又有誰敢輕言必殺。

“來者何人?”

林去憂低沉的聲音如雷霆一般,響徹整條街道,久久迴盪。

書生不曾理會,只是身上那一襲錦衣便能顯露其非凡身份,定是出自名門,或是某貴府的客卿。

林去憂微微眯眼,既然拳風難以傷敵,便決定嘗試近戰。

白衣一閃,身形如電,瞬間至書生身前。

天寧太子爺雖說拳打的不怎麼樣,倒是腿法著實入了門檻,連這本是來刺殺的書生都忍不住輕嘆:“好妙輕功。”定時釋出

林去憂嘴角浮現一抹冷笑,將劍意融入雙拳,再次轟向書生。

破軍拳,源自軍中,本就是給剛入營計程車兵練習,可於伯說了,這套拳看似簡單,可要將他練出有自己獨特味道,卻是難上加難。

這一拳出擊,書生輕輕一側身,輕鬆避開,而林去憂體內真氣,卻如江水東流,滔滔不絕,每次揮出,毫不留情,拳風疾如暴雨,似乎能破開這番天地,迫使對方步步後退。

中年書生身形如風,縱然躲避,亦不得不腳踏虛空,急速後退,拉開十步距離,才停下。

林去憂額頭已沁出汗珠,但氣勢未減,反而愈發洶湧。

每一次重擊,彷彿都在突破武道的極限,帶來新的領悟。

就如平天山掌教蕭夏道人所說,與其閉門造車,承載歲月將真氣煉化,不如以戰養傷,向死而生,感悟生機。

再度舉拳,林去憂氣息比之前更加鋒銳,拳法如影隨形,殘影重重,幾乎無法看清。

他天賦確實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