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好歹在府上一同吃了三年飯,再說依照我教他的游龍步,就算摘了太子名聲,也能在北州混口飯吃。”

不說游龍步還好,一提到季家大小姐便想到林去憂種種不堪往事,緩和沒幾分鐘的臉又佈滿寒霜。

發覺自己又觸了黴頭的季長林不敢再多停留,說多錯多,留下句記得吃飯,我去看看你娘,便腳底冒火快速溜走,哪裡有拿戰場驍勇的大將軍嚴肅模樣。

他這閨女哪都好,就是脾氣大,耍起蠻來不講道理。

不過這不講道理的模樣,還當真有自己年輕時那倔驢模樣。

果然虎父無犬女,這才該是他閨女。

季莫寒在庭院裡小憩片刻,輕盈起身,假裝不經意瞥向不遠處的林去憂。

就是這麼驚鴻一瞥,縱然是清冷仙子都不禁臉紅震撼。

林去憂這不要臉貨色竟毫不顧忌對著風兒解決起內急來,即便是背影,也足以讓人瞠目結舌,驚歎連連。

林去憂厚臉皮的名聲早已傳遍北州,但季莫寒萬萬沒想到竟然到了如此地步。

剛痛快完的林去憂轉過身就對上季莫寒眸子,慢條斯理繫緊褲腰,不忘朝庭院嬉皮笑臉招了招手。

但是轉瞬,他又馬上往身上蹭了兩下手背,又抬頭呲著牙朝她又不要臉地笑起來。

季莫寒實在想不通先皇英武不凡,餘皇后母儀天下,如此英雄人物怎能有個如此恬不知恥、死皮賴臉的兒子。

漲紅臉的她只是慌忙丟了句登徒子,頭也不轉離開庭院,朝著練武場方向走去。

林去憂不解疑惑:“她在氣什麼,是我吃虧了好吧。”

於伯喝口酒,躺在一側樂呵道:“怕是公子背對著她放水,下次正對試試,定有奇效。”

林去憂嗯一聲,豎起拇指讚歎:“有品!”

季府上下最為頭疼的兩活寶今日出奇安靜在湖泊旁一坐便是一下午。

逐北城晌午陽光可是柔,睡個暢快的林去憂伸個懶腰。

暮色裡,將於伯站立身影拉長,不知何時又拿了壺酒的他喝一口,倒沒了原先戲虐神色,正色問道:“當年我與餘皇后並肩作戰,面對莽荒二十萬鐵騎都未曾退縮,你可要考慮清楚,莫要辜負了皇后為北州做出犧牲。”

自從林乘意登基開始,北州各府人心攢動,江湖動盪,眼下北州除了有季長林鎮守地逐北城還算得上太平以外,其餘城池三天兩頭就冒出數路江湖兵馬廝殺。

不過話又說回來,北州歷朝歷代都不太平,只有鬧騰點的,才叫江湖。

林去憂起身點頭:“一個地方呆久了容易真傻。”

於伯見他下定決心,也不過多阻擾。

縱然北州路途兇險,一路有他,便可保他無恙。

“何時動身?”

“今晚我去辦件事,明日便起程。”

沉星稀,夜色如墨,悄然鋪展於空曠街巷,街燈昏黃唯剩幾家通宵生意客棧在吆喝。

林去憂在號稱不夜樓的忘鄉樓停下腳步,萬籟俱寂的時辰,正是這等煙花柳巷生意最紅火時候。

素來講究排場到哪都是清場包圓的天寧太子爺今晚沒有走花紅柳綠正門,而是從隱蔽處踩著各級屋簷磚瓦一路向上。

游龍步初出的林去憂在旁人眼裡高聳入雲的閣樓如履平地行走,在中間能俯瞰整個逐北城風景獨好地方停下腳步。

視窗處,一襲紅裙,面如桃花的忘鄉樓花魁正一手支著腦袋看向做賊似的林去憂,笑道:“太子殿下可不是尋常人,上奴家房門都不似凡人,如此雅緻,不愧為逐北城第一人。”

林去憂嘿嘿笑道:“今日都怪季莫寒突然闖入,不然準跟美人你盤腸大戰一場。”

忘鄉樓雖做八方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