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刁鑽,即便林去憂施展出游龍步,也難以閃避。

他心一橫,雙手舉劍硬扛。

“咔嚓”一聲,芒星木劍被砍出一道淺口,林去憂也被震得膝蓋發軟,雙臂麻木。

老郡守乘勝追擊,一腳踢飛木劍,再次揮刀。

餘光瞥見地上散落麥稈,林去憂就地一滾,抓了一把,在長刀砍來瞬間,朝老郡守面門揚去。

視線受阻,周北武長髮狂舞,揮刀的手也頓了一下。

林去憂瞅準時機,合身撲上,木劍直直插入老郡守頭盔縫隙,狠狠一撬。

老郡守吃痛,揮刀亂砍,林去憂不顧新增傷口,以傷換傷,找準時機,木劍狠狠刺進老郡守咽喉,一劍封喉。

老郡守瞪大雙眼,雙手死死抓住林去憂,名刀哐當落地,血沫從嘴角溢位。兩人僵持片刻,直到老郡守力氣耗盡,緩緩軟倒。

林去憂也鬆了手,癱倒在地,周身劇痛,意識模糊,可內心滿是狂喜。

多年隱忍,此後天寧,誰還敢稱他為廢物太子?

不知過了多久,林去憂朝天怒吼,這一嗓子,飽含多年的苦難與困惑。

待身上力氣漸漸恢復,他強撐起身,望著屍橫遍野的戰場和血染的麥田,朝季莫寒等人走去。

麥田裡,年輕白衣染血的年輕人磕磕絆絆走來。

林去憂贏了?

城上城下,眾人暗暗鬆了口氣,皆是不可置信。

於伯和季莫寒同時閃身,一左一右,將林去憂扶穩。

坐山觀虎鬥許久的楊二虎,突然率鐵騎衝入戰場。

一千裝備精良的鐵騎揚起滾滾塵土,他朝剩餘周北武士卒高喊:“爾等是要跟周郡守共赴黃泉,還是乖乖臣服?”

周北武座下鐵騎們面面相覷,毫不猶豫,齊齊下馬跪地,齊聲喝道:“拜見太子殿下!”

聲音震天撼地,迴盪在這如地獄般的南城門下。

渾身是傷的林去憂咧嘴一笑,滿嘴鮮血打趣楊二虎道:“你不是說,披甲不能行跪拜禮?”

楊二虎略顯尷尬:“今日不同往日。”

林去憂又笑了笑,望向遠方,平靜道:“知道就好。”

周北武一死,抗北城的風雲註定要變了。

沈一舟望著破損的南城門與滿地屍首,激動對坐在城牆上喘粗氣的胖老頭笑道:“老常,抗北城要變天了,我沈家,這次賭對了!”

胖老頭擦擦額角汗水,道:“公子好眼力。”

沈一舟看向林去憂,斂去笑容,輕聲道:“是林去憂藏的太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