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口罵道:“真是敗給你了!林家小子昨夜只是睡覺,什麼都沒做!滿意了吧!”

得到滿意答案的季莫寒抬手放她離開。

本打算一走了之的芊雲兮又折返回來,笑道:“季大小姐,別怪奴家多嘴,你與林去憂是有婚約,全城百姓都心裡清楚他是個怎麼貨色,你這等美人尖兒,可得擦亮眼睛。”

季莫寒眯了眯靈動眸子,絲毫未將身上殺意隱藏。

芊雲兮也不懼,回眸一笑,又打了個哈欠,慵懶離去,風情萬種。

季莫寒站在視窗上朝季府方向眺望,就見天寧太子爺站在早已遠去的馬車上,朝她做鬼臉。

她憤怒至極,雙腳猛跺在地上,一股無形力量隨她動作激盪開來,忘鄉樓從上至下百餘間房在這股怒意下微微顫抖,牆壁間迴響低沉嗡鳴。

季莫寒冷著張臉平靜下樓,可樓下空氣彷彿都凝固,整座樓只留她跺腳後久久迴盪餘音,以及眾人驚愕目光。

待她騎馬離開,中年說書人率先反應過來,將地上散落銅錢撿起一片,嘴中喃喃:“故事還沒講完,怎麼就走了呢。”

清晨逐北城街道上人煙稀少,於伯趕著馬車在季府門前緩緩停下,揚起塵土還未散去,林去憂迫不及待跳下。

季府也可說是將軍府,當家人季長林現官職二品,封狼北大將軍,爵封鎮國公。

早霞初開,時候尚早,大門卻是敞開,好似知道林去憂在此時登門。

府前臺階乾淨整潔,一身白衣俊美太子爺跨過硃紅門檻,抬眼就碰見端碗筷的季長林。

瘸腿老頭於伯素來不吃早食,卻是嗜酒如命,早已悄溜到後廚酒窖討美酒喝。

中年還算的儒雅的季長林不愛甲冑愛文衫,見狼狽不堪的林去憂,怎會不知是何事,打趣道:“太子今日起這麼早?”

本就飢腸轆轆的林去憂心中罵一句,將季長林手中端盛白粥瓷碗奪來,大口一喝,冷笑道:“季長林你這老書生別整這一套,季莫寒行事你會不知,這聯姻到底是誰主意?”

昨夜整晚沉浸在酒色美香中的林去憂屬實餓極了,話還未說完便又忍不住喝上一口。

被奪了碗筷的季長林習以為常,也不理會發癲林去憂,轉身朝廚房方向走去。

林去憂緊貼腳後,邊吃邊嘮叨:“你說林乘意到底在賣什麼葫蘆藥,他那三個兒子私下拉攏三州勢力不管,偏偏就跟我過不去,怎麼,你季家最近拍馬屁拍到臉上去了?”

季長林擺手示意廚房伙房差人退下,雙耳不聞林去憂如下雨般牢騷,盛碗白粥,給林去憂丟了個眼神。

將白粥吃了個精光的林去憂一手摸摸肚子,也是沒臉沒皮笑說再來一碗。

兩人端著碗筷就坐在廚房外臺階上,這等市井模樣很難與太子與將軍聯絡起來。

喝白粥的林去憂短暫閉上嘴巴。

耳根清淨的季長林端著白粥道:“季某雖說沒多大能耐,你入贅季府我保你平安手段還是有,你本無意當天寧太子,入贅後便也跟仕途斷了緣分。”

林去憂喝粥手頓了頓,眸中流露出一抹失落,但很快蓋去,道:“誰做太子我無意理會,只是林乘意這等強人做法小爺很是煩躁,我打算退婚,來個江湖萬里行,從逐北城到邊塞,一睹北州風光!”

“退婚?林去憂你大膽!本大小姐還沒嫌棄你,你就敢先退婚!”

話音未落,就見她翻身落地,起拳朝林去憂轟去。

季莫寒貌美全城皆知,可在林去憂眼下與鬼見愁一般無二,當即包頭鼠竄,大罵季長林你個混蛋東西,大喊於伯救我!

坐在臺階上觀賞季莫寒追殺天寧太子爺的季長林淡定喝粥,時不時還指點一番自家閨女,如何破游龍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