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寧是不信的,她當日就和裴卓文起了爭執。

“裴卓文,這是我的嫁妝,是我父母親留給我的,你為何盡數拿出去變賣。”

那日吵得很兇,周以寧第一次大發雷霆,也是第一次跟裴卓文吵架。

裴卓文也是拉住了她,細聲為她解決:“我也是沒有辦法,才動你的嫁妝。不過你放心,要是這問題解決了,我定然會把你所有的嫁妝贖回來。”

“有什麼事你和我說,我們是夫妻本是一體的。若你不與我商量,我又怎知你要去做什麼。”

聽到他說有苦衷,周以寧的臉色才有所緩和。

“你也知道,我父王雖然是親王,但是沒有實權。這些年王府花銷太大,實在拿不出多餘的錢來。母妃病得厲害,請了大夫來診脈,說是要吃千年人參才能好得快。”

“這千年人參也不是好找的,價格昂貴。我沒有辦法,才想著拿這些田地去變賣,勻出一點錢財。”

“我不是想要瞞著你,是怕你知道了會生氣。寧兒,你放心,只要我手頭鬆動,我就立刻把這些田地贖回來。”

裴卓文認真地說著,又和周以寧保證。

周以寧怒氣消了,也沒這麼衝動。

“這些事你和我說一聲就好,犯不著去變賣這些田地。我的嫁妝也不只是只有田地房產,還有許多銀票。”

“謝謝你,寧兒,你放心,我一定會盡數還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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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過了半年,周以寧都在用著自己的嫁妝在補貼婆家。

然而在一個下午,周以寧正在房中歇息,卻被安陽縣主帶人闖入。

“怡兒,你這些做什麼,你帶這麼多人進來作甚。”

周以寧看見是她,倍感疑惑。

安陽縣主一改往日的乖順:“嫂嫂自己做了什麼自己知曉,與人私通,是為不忠。”

“裴念怡,你胡說八道什麼!我何時與人私通了,莫要汙衊我。”

周以寧當然不會認這莫須有的罪名,見她如此模樣,心下更是氣極了。

成親後她對裴卓文這個妹妹可謂比親姐妹還好,要什麼有什麼,花不完的銀子,精緻的首飾,漂亮的衣裙,甚至連宅子她都送過。

可她,如今站在這裡批判她,說她與人私通。

她平日裡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何來的莫須有罪名。

“我說什麼你自然是清楚得很,嫂嫂還是認了吧。那與你私通的男子,已經認罪了,他帶著的,可是你的貼身衣物和香囊。”

“這些自然是做不了假的不是,枉我哥對你情深義重,你就是如此對待他。周以寧,你不要臉。來人,把她拉出去,母妃說了,家醜不可外揚,把她關進柴房去。”

“放開我!”

被關起來的那一刻,周以寧還是心存幻想的。裴卓文會來救她的,裴卓文一定會相信她的。

她沒有做過的事,她不會認。

門開啟了,進來確實是裴卓文,但他表情淡然,似乎並沒有感到意外。

“夫君!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沒有做對不起你的事。”

周以寧彷彿見到了救命稻草,死死拽住了裴卓文的衣袍一處。

裴卓文略顯得有些嫌棄,直接踢了一腳她,把她踢遠了:“不知好歹的下賤坯子,夫君也是你能喊的。裝了這麼久,終於不用裝了。”

“你什麼意思。”

周以寧瞪大了雙眼,全然不敢相信面前的人是裴卓文。

那個溫文爾雅如清泉,待她極好的裴卓文。

如今,在他臉上看到的,只有嫌棄。

再無其他。

裴卓文也不再隱瞞,蹲下身子,伸手掐住了她的下巴,眼神陰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