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在洪武朝多活幾十年,必然是洪武一代良臣。

“生死有命,富貴在天,這是璉兒的命。”

劉伯溫很是平靜的回著。

但清晰可見,劉伯溫的眼眸深處有著難掩的失落。

劉璉是他的長子,更是他常年帶在身邊言傳身教的衣缽傳承,將一身所學都盡數教授給了自己的這位長子,而劉璉也沒有辜負劉伯溫,一身才學兼備,讓劉基引以為傲。

在劉伯溫復生後,第一件事就是詢問劉璉現在何處,當得知劉璉已經墮井而亡的那一刻,劉伯溫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變化。

下一秒,直接暈闕。

“明天上課之時,咱會請求兄長,以國要用士之名,求兄長復生劉璉。”

老朱顯然已經摸清楚了仙師的脈,但凡是於國有利的事情,仙師都會毫不猶豫的答應。

反之。

於國祚無用之時,仙師都是愛理不理。

既然能復生劉伯溫和常遇春,也不差一個劉璉了。

聞言,劉伯溫猛的一頓。

隨即後退兩步,朝著老朱跪了下去,恭敬施以跪拜大禮。

“臣代璉兒,拜謝陛下。”

老朱微微垂眸,望著跪拜行禮的劉伯溫,眼中升起凝重之色。

“既然咱答應幫你做了一件事,那你也應該為咱解個惑了。”

話音落。

還不等老朱張口,劉伯溫已然出聲。

“陛下可是想禪位。”

…………………………

月升日落,日升月落。

週而復始,亙古不變。

當第二天清晨的第一縷晨曦照破厚重沉雲之時,大明帝京的大街小巷,已然是人聲鼎沸。

隨著各種改革的實施貫徹,整個民間的活力都在被不斷激發。

帝京,只是一個縮影。

秦淮河畔,醉仙樓,大批的錦衣衛戍守在河岸兩畔。

在這河畔生活的百姓早已經習慣,當早朝結束之後,皇帝陛下的龍攆就會駕臨醉仙樓。

如果按照天子的安保級別,只要天子在醉仙樓,那整個秦淮兩岸都得給封起來,但天子特例下詔,不得驚擾百姓,故而除了龍攆駕臨的那一段過程之外,秦淮兩岸自由通行。

老朱神色帶著幾分輕鬆,進入醉仙樓,邁過主堂門檻。

從這臉上的愉悅得意看出,昨夜和劉伯溫應該是交談甚歡。

可方一踏入,老朱的眉頭瞬間就皺了起來。

因為。

今日之主堂,與昨日看起來不大一樣。

只見這主堂內的座椅都被推到了兩邊,中間分成了七列,每一列都有一張桌案,兩把椅子。

靠講臺的那一側,都坐著一人,大夫。

‘這是在做什麼?’

老朱帶著疑惑,下意識繞過,從側面快速上了講臺,看向居中坐著,正在喝母樹大紅袍的季伯鷹。

“兄長,這是在弄什麼?”

老朱並沒有發現,當他出現的那一刻。

坐在左側第二位的那位大夫,目光一直都集中在老朱的身上,儘管有心理準備,但額頭上的冷汗依舊被嚇出來了。

“全員體檢。”

“我記得之前應該與你們提及過。”

季伯鷹看了眼老朱,接著又是看向這講臺下坐著的七人。

“這七位,都是大明的醫道大國手。”

從右到左。

1號視窗,隆慶李時珍。

2號視窗,嘉靖萬密齋。

3號視窗,崇禎張景嶽。

4號視窗,天啟繆希雍

5號視窗,正德汪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