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兄長見笑了,咱們開始上課吧。”

老朱來到季伯鷹身邊,拍了拍袖口上的灰。

“嗯。”

季伯鷹點了點頭。

隨後絲毫不避諱主次,直接走到龍椅的位置,一屁股坐了下去。

老朱則是挪了把椅子坐在側位,至於其他的天子儲君們,都是挨個按輩分和時空分佈站著。

龍椅之前的一丈之處,剛體驗完山一般父愛的朱祁鎮抱頭蜷縮著。

徐達、朱能、柳升、朱高煦、于謙,除了于謙眼神中對朱祁鎮有幾分不忍之外,其他人也不認識朱祁鎮,完全毫無感覺。

“這裡,就是土木堡。”

“也是我們這堂課的第一站。”

“大明如日中天的國運,就是在這一座邊野堡壘之中,由朱祁鎮和這位王振太監,親手斬斷。”

言語至此,站在一旁的小朱四,抬腿又是給了王振面門一腳,半死不活的王振,鴨公嗓應聲哀嚎。

“仙師,我有一個問題。”

此時,徐達皺著眉頭出聲了。

“講。”

旁聽生雖然沒有正式學號,但也是有提問資格的。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距離土木堡最近的懷來城只有二十來裡,大軍完全可以急行軍入城,以城池為守,怎麼都不可能落一個全軍覆沒。”

“究竟是因為什麼原因,要將大軍駐紮在這一座孤堡之中。”

對於一位名將來說,這種反人類的操作,想不通,根本想不通。

季伯鷹笑了,目光看向蜷在地上的朱祁鎮。

“朱祁鎮,你來告訴他,為什麼要下旨宿營土木堡。”

朱祁鎮顫了顫,被洪熙朱瞻基揪著脖子拎了起來。

“說。”

須知,這會洪熙時空的朱瞻基正是他一生殺意最濃的時刻。

這一道眼神下去,把朱祁鎮尿都快嚇出來了。

父愛…這就是父愛嘛?!

戰神幾乎絕望。

他所不知道的是,洪熙小朱所在的洪熙時空又沒有生出朱祁鎮,所謂的父愛,那玩意對這位洪熙小朱來說,根本就不存在的。

朱祁鎮嚥了咽口水。

“王,王先生說有一千多輛輜重車沒到,所以朕,所以我下旨,讓大軍等待輜重跟上,再一併入城。”

說完這話,朱祁鎮又是連忙苟著蹲在一邊,他身上的傷看似嚴重,實則只是疼痛難熬,並不傷及性命。

老朱和老朱棣幾個聽完,都是皺起了眉頭。

因為在他們看來,等待輜重,的確是個不錯的理由。

大明建國以來,從來都沒有把輜重拋卻的習慣,當然本質上是因為他們對蒙古基本沒敗過。

“那你可知道,這一千多輛輜重,不過只是王振此行北上搜刮的私產。”

“全軍上下,就連餵豬的伙伕都知道,偏偏你這個天子一無所知。”

季伯鷹瞥了眼朱祁鎮,這位年歲不過二十出頭的少年天子。

“你若是有嘉靖那小子一半的聰明,也不至於混到與宋徽宗齊名的地步。”

嘉靖?

這個字眼一出,天子儲君們又是眉頭泛起好奇之意。

關於嘉靖這檔子事,是季伯鷹帶著老朱去永樂時聊起的,所以只有老朱和老朱棣知道。

“敢問仙師,這嘉靖是?”

洪熙大胖聽到一半,忍不住開口問道。

季伯鷹看了眼洪熙大胖,微笑開口。

“大明第十一位天子,大明皇帝中最接近仙道的男人。”

“當然,這都扯遠了,你只要知道,他把你的神位移出了太廟,並且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