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文時空。

靖難後第一次於奉天殿主持朝政的朱老四,剛下朝沒多久。

雖說現在還不是皇帝,只是掛了個攝政王的名頭,但第一次做老大的感覺,豈能用一個爽字了得。

尤其是看著坐在龍椅上敢怒不敢言,只能跟著自己點頭,時不時來一句‘攝政王言之有理’的朱允炆,這四年來的憋屈,一朝盡散。

回燕王府的豪華車架之中,朱老四與朱高熾同乘,這會的朱高熾還沒有那麼胖,風塵僕僕,臉上滿是倦容。

畢竟靖難的時候,朱高熾一直都守在北平,當朱老四快攻到應天的時候,朱高熾才收到訊息從北平啟程,今天破曉時才入得應天城。

“高熾,收好這枚銀鈴,這是…”

朱老四取出手中銀鈴,剛想為朱高熾解釋一番。

忽而,銀鈴微微作響,發出悅耳之音。

“父王,這是?”

朱高熾望著這銀鈴,眉眼疑惑。

就在這時,車架已到王府,緩緩停了下來,策馬跟在車架旁側的朱高煦,滿臉意氣風發。

“父王,大哥,到府了。”

此時的朱高煦和朱高熾的關係,還沒有往後那般僵硬。

一語出。

沒有得到回應。

“父王?”

朱高煦掀開車簾一看,臉色驟變。

下意識收回腦袋,看向車架另一側的朱高燧。

“老三,你看看。”

“看什麼?”

年僅十九,卻是已然頗具狂妄之氣的朱高燧毫不在意的掀開車簾,也是臉色驟然一變。

“即刻傳令,封鎖全城。”

朱高煦一勒馬韁,凝聲低語。

……………………

永樂時空,養居殿。

下朝之後,老朱棣、朱高熾、朱瞻基,這爺孫三個就聚在養居殿,靜等風鈴響起。

當風鈴響的那一刻,三人臉上都泛起一抹喜色。

……………………

洪熙時空,几筵殿。

天已黑。

這個時空的時差與洪武相差四個時辰。

“爹,您身體不好,守了一個白晝了,先去休息吧,有兒在這守著就行了。”

朱瞻基跪在大行皇帝靈前,望著身前的朱高熾。

“不行。”

“爹若離去,訊息必定傳出去,落你二叔三叔口舌。”

“這宮裡的宦官,大多都收過你二叔的金豆子。”

朱高熾深吸一口氣。

“你爺爺雖然顯靈留了一道遺詔,但遺詔歸遺詔,實事終歸要你我父子兩個來做。”

從永樂帝駕崩的那一刻起,朱高熾就已經不是過去的那個朱高熾了,世人也才終於明白,這位看起來胖厚敦實的太子爺,政治手腕之強,目光之長遠,早已是世間翹楚。

叮…

父子二人掛於腰間的風鈴,此時聞風而動。

………………………

宣德時空。

連夜再次召見了內閣三楊之後,朱瞻基在這乾清宮的正殿御榻上深睡了一夜,自從發病以來,從未有過這般熟睡。

於夢中,他彷彿聽到了鈴音陣陣。

………………………

洪武時空,醉仙樓。

三尺紅木臺之上,老朱端坐著,形態威嚴,這是身為祖宗的自覺。

季伯鷹坐在講臺主位,為了迎合氛圍,今天的他特意換了一身衣服,是憐香惜玉為他選配,然後根據季伯鷹自己的設計連夜做的。

用後世話來說,這風格就是新國風。

衣冠禽獸,莫過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