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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你沒騙我對不對?那你告訴我,你是不是從來都沒騙過我?”
我不假思索地立即點頭。
他的臉上掠過一種失望之中夾雜著“我果然沒猜錯”意味的表情:“呵!你真的沒騙過我?就連還一直跟輪滑協會那幫人鬼混的事也沒騙過我?”
我張口結舌。
我把這事給忘了……
他掰著手指頭:“今天晚上我們要開班會,不能陪你上自習了;我現在是用我們宿舍座機給你打的呀,才不是手機呢;昨晚上王奶牛過生日,大家都要去捧場,一不小心就耽擱到熄燈後了;……”
他數了幾項之後,垂眼看我,臉上已經沒有了一絲表情:“紀珂嬈,你真是令人髮指!”
我徹底失語。
可他究竟是怎麼知道的呢?
更可怕的是,他顯然是早就知道了,卻從未戳穿,全都攢到現在,才化作對我的致命一擊。
他抱著手臂,似乎很享受這樣將我一點點拆剝得體無完膚的過程:“你總知道狼來了的故事吧?——不,連那個故事都不足以形容你。人家放羊娃至少最後一次沒有撒謊,而你呢,直到現在還在睜著眼睛說瞎話!紀珂嬈,我一直都知道你不要臉,卻也沒想到你能不要臉到這種地步!你為什麼非要想方設法跟那幫人鬼混?因為那裡有很多不三不四的男生跟你玩曖昧是吧?因為你們可以藉著什麼互相指導的藉口摟摟抱抱是吧?哼,三更半夜的,一幫男男女女泡在一起,誰知道你們做過多少見不得人的事,你現在出這種事簡直就是再正常不過了!”
說到這裡,他似乎吐盡了胸口的最後一口惡氣,痛快地言盡於此。
而我也許真的很不要臉吧,因為我竟然在他轉身的那一剎那,還彎著腰啞聲乞求了一句:“求求你,蕭然,原諒我……”
他的脊背硬硬地一繃。這回他只是側了側腦袋,根本不屑於完全轉過來:“原諒你?如果都發生這種事了我還能原諒你,那我就不是男人了!”
☆、第二十一章
接下來的將近一個月,我就是一具徹頭徹尾的行屍走肉。
時間已慢慢滑入深秋,這座常年乾燥的北方城市居然開始了一段連綿不絕的雨季。
我說這個秋天很奇怪吧?
而這雨也毫無半分乾淨利落的精神,如同南方的春雨那般溼嗒嗒粘糊糊地討厭,連日裡總是那些如泣如訴毫不痛快的水滴,不停地敲著,敲著窗玻璃,敲著天,敲著地,敲著人的心。大街上因為下雨而益發堵車,堵到連腳踏車都被卡在車流的夾縫裡,前後左右的嘶鳴、煙氣、滿天滿地混沌的雨,沒頭沒腦地向人撲壓而來,讓人覺得自己是被夾在一股粘稠的巨潮裡,何去何從都無法自主,只能逐流而去。
而在這飄蕩中,還伴有那麼多的傾軋與碾壓,應和著人心裡不知身處何方、不知將歸何處的呻吟。
天色在不息的雨意裡持續地陰晦著,以至於每天的每時每刻,室內都得開著燈。
每天中午、以及下午下課之後晚上上課之前,教室裡都沒什麼人,燈光在空蕩蕩的教室裡清冷冷的,四處瀰漫著濛濛的水暈。
這是雨季的灰。它畢竟還是潮潤的,鮮靈的,暈氣氤氳的,有萋萋惘惘的靈動在其中洇溢。
而心灰意冷的灰是慘白的,蒼涼的,塵煙狼藉的,甚至連由生入死的那一點悸動也在無息地絕去。
十一月下旬,終於不再下雨,然而天也還是灰沉沉的沒有生氣。蒼黃的草地,灰白的天,在在已是冬的底色,面無表情的天空沉甸甸地壓在一片片霸氣而呆板的樓頂上,光潔的瓷磚和玻璃刺眼地發散著無法捉摸的蒼白的日光。
然而到底是乾爽起來了。這天氣提醒我,好久沒去刷刷了。
而我忽然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