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聽天由命的根本,是空氣當中瀰漫的血腥和恐怖。

那是在人群的混亂中,一個身影猛然將身邊的婦女推開,從小嘍嘍圍堵的城牆縫隙中逃竄出去,他越過死亡的纏敷,脫離刀光閃爍的陰霾,向著自由,向著生機奔跑而去。

可他臉上的笑意來不及放盛,就變成了驚恐的停滯,在他背後,隨著刀影的落下,傳來沉痛的一擊,讓他吃痛中,一個踉蹌的摔倒在地。

此時眾人還困頓在各自的驚慌當中,他們先是在嘈雜中聽到一聲震人心神的喊叫,恐怖滲人之狀彷彿從地獄裡面出來,穿透陽光進入黑暗,越過火光直擊人們的魂靈,引起一陣的癲狂和眩暈。

等他們回過頭來,看清楚怎麼回事,一股血腥的腐臭引得他們一陣嘔吐的同時,更加的失神落魄。

只見到一個小嘍嘍,高舉起手中的大刀,對著逃跑不成倒在地上還有一絲氣力的人,像是剁豬肉餡一樣,一頓的猛砍。

並且砍的時候也是找準好了位置,他並沒有直擊要害的讓其一擊斃命,而是刻意的偏向不會致命的但是又能夠讓其體會到疼痛的部位,儘可能仁慈的延長著他的生命。

倒在地上像一隻壁虎緩慢又艱難的用四肢爬行的人,隨著刀影的落下引得身體一陣陣的抽搐,直到他最終停下來,一動不動,變成一團血肉模糊。

以至他的慘叫聲像是閃電,洞穿眾人的靈魂,最終像是穿透烤雞的那一根籤子,直接從天靈骨穿透到了每一個人的尾椎上,那人最終連綿的死氣哼哼,還在神魂顛倒的撓著眾人的脊背和尾巴骨。

“每一個人都會死,只有死法不同,才是證明這個人不同於他人的唯一見證。”

賞心悅目的這一幕,讓護法唯一的一隻眼睛,隨著笑容迷瞪了起來,積怨在心中憤恨的鄙夷,此時似乎有了發洩的疏通。

隨著一陣風的吹動,血肉模糊當中彌散開來的血腥氣味,一下子就將整片天地浸泡在它的腐臭之下,纏敷在人身上,就像是穿著溼透的衣服,讓人壓抑和窒息。

也正是因為這,因為看到了他們手中的刀不曾有片刻的留情,阿公知道,說再多的話,都無濟於事,與其卑微的求饒,還不如就此得體高傲的直面死亡。

也正是因為這,阿公握著阿婆的手不再顫抖,不在畏懼,他堅毅的臉上,帶著視死如歸的不動聲色。

看看縮在地上噤若寒蟬的眾人,如果說之前在大火和護法他們的兇惡嘴臉面前依舊無法想象出他們是怎樣一番的凶神惡煞的話,那麼現在,他們已經以著生動的筆觸,向眾人深刻的描繪出了一副繪聲繪色形象具體的死亡的形象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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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正是因為如此,他們的膽顫才從心底蔓延到了身上的每一粒細胞,變成了被恐懼捆綁住的呆滯。

護法看到眾人的模樣,知道剩下的只有清掃垃圾的無趣,也就隨意的揮了下手。只看到他的手下,舉著手中的大刀,面露得意的猙獰,向著地上早已經被嚇得失魂落魄的人群走去。

當兩個人在一個眾人都安靜的大廳中說話的時候,他們的聲音可能會壓得很低;

但是如果在一個眾人都竊竊私語的場合中,他們的聲音會不自覺的提高,彷彿是想要在這片低沉的混響當中更加的讓對方能夠聽清楚自己的談話,那這樣一來所有在交談的人在這樣的背景下都會出於同樣的考慮,使得自己聲音放大的同時無形中也增加的整體的一個音量,使得整個大廳內的聲音更加的響亮。

在這裡也是,人們的喊叫哭喪似乎想要從這嘈雜聲中脫穎而出獨奏高歌,好向老天申訴自己的苦衷;揮舞著大刀的人也肆意的叫嚷著,他們在上演著一場場貓捉老鼠的嬉戲遊戲,似乎將自己的聲音賦予在大刀之上才能夠更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