蛙的自我娛樂,一邊是未知的提心吊膽,相比之下,心中的憤怒和憎恨也就可想而知了。

於天呆呆的站在原地看著他們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感覺整個精神世界都顛覆和坍塌了,依舊沒有反應過來,電視和劇情上不是這樣演的呀。

什麼我的意中人是一位蓋世英雄,有一天他會身披金甲聖衣,駕著七彩祥雲來娶我,不是這樣的轟轟烈烈心中所向嗎?

什麼在黑雲壓城敵軍即將攻破城門進城肆意的屠殺,在將士們拿著手中的刀劍用著身體做最後防線的時候,不是終究在這個緊要關頭有一個人騎著白馬手持長劍,帶著萬眾矚目的光環率領著千軍萬馬前來解救於危難,將敵軍擊潰的丟盔棄甲,再奏凱歌?

不是在兩人既分勝負也決生死的對戰當中,當一個被定義的好人在壞人的刀劍之下連連敗退,就在劍刃距離他的脖子僅有三公分的時候並沒有想象中鮮血的濺出,而是敵人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被趕來的主角或者救星給殺死,這樣的劫後餘生大快人心?

當看到平頭百姓被那些鄉紳富豪或者地痞流氓欺負,或者搶奪人家小女的時候,不是總會有一個豪俠,拔劍而出出手相救,在被解救出來的刀下亡魂的連連道謝感恩戴德中成為萬眾矚目的英豪?

只能說電視,還真他媽的是電視呀。

人們在家事瑣碎家家難唸的經的脅迫下,需要看一些理想化的甚至脫離現實不切實際的狗血劇情,來自我安慰的緩解一番,來自我娛樂的消遣一下,來進入夢一樣的虛幻裡逃離一陣;

人們需要看那些抗日神劇,一邊自得其樂的看著人們戲耍鬼子,將他們的形象貶低的一文不值,將他們的傻氣刻畫的更加刻薄,將戰鬥英雄的身手展現的更加神奇,這樣才能夠最大限度的像是洩恨一般的將那段屈辱的歷史給平息掉;

人們需要看手機刷一些美女的圖片,看一些好笑的段子,只有這樣才能夠忘卻自己的長相,才能夠沉浸在快樂當中忘掉那些周身的煩心事;

人們需要那些美好的童話故事,來間接的成全自己支離破碎的美夢;

現實是不容易改變的,但是我可以營造一個虛幻的美夢,以至於我能夠繼續在現實中過下去。

而現在這個真切的,真實的,可以觸控的感受得到的現實,給於天好好的上了一課。

直到一陣冷風吹拂,才讓於天緩過神來,更多的是難以置信,他不相信人會痴迷到這種地步,可是他哪裡知道,在那個遙遠的美好社會,這種人更多,他只會見怪不怪。

於天望了一眼空蕩蕩的略顯淒涼的周圍,山石凌亂燈火昏黃,他起身往回走去。

“如此荒誕,僅是見識了這些就開始懷疑人生了?這才哪到哪,真正的人性你還沒見過呢,看來你小子還有很長的路需要走呀。”

北凜見狀半風涼半感嘆的,而子陽卻什麼也沒說,他知道於天的性子,是那種遇到事情非得自我糾結自我懷疑自我深陷的人,現在多說也沒用,讓他自己一個人苦惱就行,等看到光亮了,自然太陽就出來了。

這時於天隱約聽到一陣窸窣的吵鬧,讓他下意識渾身一緊,以為真的是正者派的人過來了,可是等他定睛一看,原來是他之前捆在樹幹上的那隻兔子的掙扎。

於天腦子一亂,將拴著兔子的草繩撤掉,隨手一送,那兔子邁動著腿撲騰的跑開了。

“就連它都知道在尚有一線生機的情況下盡力的奔跑,你們怎麼就不知道呢?”

於天看著消失的兔子,喃喃自語的道。

:()夢起輪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