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係也如弦上之箭一觸即發。

佐助也知道自己是族長的兒子,背上揹負的不僅僅是宇智波一族的榮耀,更有宇智波一族的罪孽。

佐助可不想寧次插一隻腳進來宇智波的家事裡。

但佐助不知道,其實寧次比佐助更早就掉進泥潭了。

寧次伸出手,按住佐助的肩膀,緩緩從佐助背後走出來。

一雙青筋暴起的白眼和宇智波鼬的寫輪眼對上,毫不畏懼地在空中碰撞。

“白眼,開!”

眼前的景象瞬間扭曲,一片灰色的領域蔓延整個天地,一抹橙色瞬間在寧次的視野中被無限放大。

這是一具沾著血的靈魂體,粘稠、灼熱、絕望,瘋狂掙扎。

是宇智波鼬的靈魂!

看到上面的斑斑血跡,寧次恍然。

殺人是忍者的職業,但殺到連靈魂上都有抹不去的血跡,宇智波鼬還是頭一個。

“你已經動手了?”

鼬對寧次的知曉並不意外:“不是全部。”

也對,夜晚才剛剛開始。

還真是多事之秋,什麼事情都堆在同一時間爆發了。

寧次伸手按住佐助的肩膀,低聲說道:“幫我個忙,天天對我來說很重要,幫我看著她安全回家。然後到宇智波族地門口集合,我有兩句話跟你親哥聊聊。”

佐助一時竟沒能反應過來。

寧次的視線聚焦一直沒離開鼬,但是白眼的環形視角也能夠看到佐助的遲疑。

寧次安慰性地拍了拍佐助:“快去,一會兒見。”

佐助這才動身,途中還回頭看了一眼正在對峙的寧次和鼬。

鼬卻莫名地輕笑了一聲,隨口閒話家常:“沒想到寧次也長大了,有喜歡的女孩子?”

寧次大方承認:“不至於。”

天天聰慧又至純至善的人。

寧次很欣賞,但是卻配不上談喜歡。他已經和白眼一樣變成灰色,無法再靠近天天純淨的靈魂。

鼬和寧次就像兩年前在八百店前初遇那樣,熱切地聊著天。

但兩人心底都知道,有些事情回不去的。

話鋒一轉,寧次再次主動問出擊:“那你呢,為什麼?”

鼬不為所動:“什麼為什麼?”

“我想不通你為什麼最終還是做出這樣的選擇,有什麼事情不能解決嗎?”

鼬定定地看著寧次,半晌感嘆一聲:“你果然什麼都知道,我可從來沒說過我遇到了問題——從見面開始你就對我有種莫名的忌憚,到底是為什麼?

鼬話音一轉,殺意畢露:“是因為你那與眾不同的白眼嗎?”

寧次一怔。

我靠你大爺的宇智波鼬!

每次遇到你都沒好事!

第一次寧次做止水的任務,被撞見了之後鼬告發給止水;

第二次止水叛逃,寧次想觸發鼬支線,直接被鼬察覺到了,無情拒絕;

現在居然掀白眼的老底?

寧次心一橫,死豬不怕開水燙,開水越燙皮越亮。

“什麼與眾不同的白眼?有籠中鳥的白眼嗎?如果這都算與眾不同,分家裡一抓一大把。”

只要死不承認,你能把我咋滴?

白眼視角只有本人才知道,哪怕鼬心生懷疑,也根本不可能有證據。

對於寧次的極力否認,鼬也沒辯駁,只是緩緩閉上眼。

紅光暫時收斂,但當鼬再睜眼時,卻已經從三勾玉切換成了鋒芒更盛的萬花筒!

一股看不見的壓迫感凌空傳來,血色的月亮和寧次的灰色領域僵持不下!

灰色和紅色交錯,連木葉的夜空都變得奇詭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