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腦無善無惡,它只要寧次能成長到改變世界的程度。

貓貓神沒有人類的三觀,它一直都憑直覺和本能去誘導著年幼的寧次。

宗家用籠中鳥搞分家,宗家壞壞;寧次清醒過來認真做任務,寧次好好;這便是貓貓神的全部邏輯了。

而拋棄所有規則約束的寧次也嚐到了甜頭,用叛逆讓日向家一片雞飛狗跳,所以寧次也就一直放縱著自己。

直到伊魯卡的話振聾發聵,瞬間擊穿了寧次的外殼。

那個被任務掩埋半年的破小孩,重新在寧次內心深處睜開了眼睛。

一邊是捨棄一切的黑暗,一邊是殘存本性的光明,兩者交織撕裂了寧次的腦海。

「系統才是對的,道德榮辱全部都是上位者約束我的工具,我要拋棄掉恥辱心和道德觀!!!」

「不,伊魯卡才是對的,現在的我不就是自甘墮落,跟冷血無情的宗家機器又有什麼區別???」

“宿主,宿主,你還好嗎?”貓貓神感受到寧次不斷動盪的精神世界,擔憂地問道。

與此同時,現實中的伊魯卡也擔憂地扶住寧次:”寧次,寧次,你還好嗎?”

寧次一把拍了拍自己的額頭,還用力甩了甩:“沒事。”

現在寧次面前有兩條路,一條是貓貓神灌輸的想法,一條是伊魯卡的想法——但寧次突然意識到,這些都不是寧次自己的想法。

「我到底是怎麼想的,我真正想要的是什麼?」

辦公室裡安靜下來,陽光穿過窗玻璃灑在小小一團的寧次身上,溫暖卻透不進半分。

隨著腦海裡的爭執交織,無邊的疲憊襲來,寧次緩慢地推開了伊魯卡的手:“老師,第二節課的時間到了,下次再說吧。”

伊魯卡還想再說,但寧次不再停留,沉默地向課室走去。

貓貓神都無法確定寧次現在的態度,因為寧次的腦海亂得一片空白。

一直到下午,沉默了半天的寧次終於有了動靜,一道影分身悄無聲息地從課室角落溜走,翻牆離開學校。

影分身看起來比寧次本體的狀態好很多,畢竟他出現的唯一目的就是做任務,思考人生這種事還輪不到影分身來苦惱。

由於在日向家的監督中,寧次還在上學,在外頭做溜達的便只能是寧子。

所以影分身潛回到早上藏番茄的地點,從樹底下把裙子挖出來,正準備換上——

一道驚叫突然從樹上傳來:“停停停!”

剛脫掉衣服、還光著膀子的影分身頓時僵住了。

兩個身影從影分身頭頂的樹上跳下來,其中一個正是差點把寧次打擊到自閉的宇智波鼬。

另一個短髮揹著脅差的宇智波手忙腳亂地捂著眼睛:“我不是故意的,我什麼都沒看到。”

看到那人肩膀上的烏鴉,影分身已經知道這人是誰了,頓時整個人都麻了。

好傢伙,宇智波鼬你大爺的。

當面不動聲色沒有揭穿,結果一轉頭就打了一套組合拳,連宇智波止水都拉過來了。

“好吧,我是男的。”影分身木著臉解釋了一句。

鼬閉著眼,似乎有點無語:“我介紹一下,我旁邊這位是止水。止水,前面這位是寧次,我跟你說的那位寧子的……”

鼬斟酌了一下,似乎也不知道該怎麼表達了。

影分身破罐子破摔,反正都脫到一半了,乾脆把裙子也套上了:“剛才我是我哥,現在我是我妹。”

再重複一次,反正丟的是日向寧次的臉,關我日向寧子什麼事?

止水:……

鼬:……

空氣中是詭異的沉默。

止水悄咪咪從手指縫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