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玉璧顯現的問題,宋甜兒小貓洗臉似的,趕緊擦乾淨臉上的淚。

頭好奇的抬的老高,目光掃過玉璧上的四行選項。

只聲音一時間還有些緩不過來,仍舊抽抽搭搭的,“感覺……感覺四個都像……像是在說『時影』,究……究竟哪個不是嘛?”

蘇蓉蓉目光幽幽,像是落在玉璧上,又像是透過玉璧,看向自己心底的那片野火燒不盡的“荒野”。

“『以身為祭,殉道蒼生』,我忽然覺得一個人能夠為了道義捨生忘死,也沒什麼不好。”

楚留香眉頭緊蹙,這句話聽著怎麼那麼不祥……

宋甜兒也被嚇了一跳,“蓉蓉姐?”

感受著灼燒在自己身上的幾道目光,蘇蓉蓉明眸善睞,彷彿剛才不過只是說笑一般。

語氣清揚,“這是怎麼了?我不過是佩服他“道心”堅定而已,倘若換成是我,我是如何也做不到的。”

宋甜兒鬆了一大口氣,自己怎麼忘記蓉蓉姐最愛說笑了,嗔怪道:“呀,你再這樣,我就不理你了~”

楚留香卻不像宋甜兒那樣好打發,可此時此地,卻也不是能夠好好談一談的時機。

只好仿若無事般,道:“若按剛才所見到的影像,『時影』最終該是為蒼生而歿了。”

陸小鳳則看著第一行的【a 不能在十八歲之前見到任何女子】,摸著鬍子若有所思。

“你們記不記得『時影』所說讖語一事?”

李尋歡碧綠色的眸光一轉,回憶道:“『讖語之事在遠,而做人之德在前,恕我難以下手。』”

“就是這個!”陸小鳳眉毛挑起,目間光彩閃動,“我之前就在想,會是什麼樣的『讖語』,能夠讓人“逼迫”『時影』動手。”

江湖上,“動手”一詞的含義可多的多了。

李尋歡碧綠的眸子頓時明如星子,“如果這個『讖語』關切到『時影』的生死,比如……”

“比如,他不能在十八歲之前見到任何女子,否則必定會死於那女子之手。”白愁飛聲音冷冽又篤定的搶答道。

上官海棠和段天涯對視了一眼,而後輕聲道:“所以果然讖語成真了嗎?”

王憐花卻一臉無謂,“你又怎麼不知,正是因為他先知道了讖語,才導致的身亡呢?”

注視命運的人,才會被命運所累。

李尋歡怔忡的看向自己的手心,先前的掐痕消失不見,可表妹的淚水卻透過掌心砸進了心底。

會不會……也是因為他想改變表妹的命運,才導致了表妹的厄運呢……

詩音,我該怎麼辦?

追命拋了拋手裡的酒葫蘆,“『時影』是空桑太子無疑,那這題的答案就是第三行?”

溫柔瞅瞅左邊,又瞄瞄右邊,不禁有些懷疑道:“會這麼簡單就讓我們得出答案嗎?而且『時影』不是還說他想去看被白雪覆蓋的北野嗎?會不會他也沒見過雪?”

“不會的。”蘇夢枕冷靜擺頭,“沒見過雪,和沒見過千里白雪,並不是同一回事。”

山高雪冷,九嶷山不會沒落過雪。

“而且……”雷純不留痕跡的收起看向蘇夢枕的視線,柔聲道:“第三行的這句話情腸滿腹,我有一種直覺,應該是出自一位女子之口。”

沈浪慵懶的颳了下鼻尖,認同道:“或許呢,姑娘家的直覺總是很準的。”

追命是不太懂這怎麼就和姑娘家的直覺關係上了,左手將手裡的酒葫蘆一杵,就道:“意思是,大家都同意這題選第三項了吧?那我可就提交答案了?”

眾人自是無不可。

答案提交後,玉璧上又是一抹熟悉的墨色湧出,將四行選項攪弄至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