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登紅的這個當保安的老鄉叫金小兵。

金小兵和肖登紅一起在村裡長大,他比肖登紅大一歲,二人可以說是“青梅竹馬”。

但事實上卻不是,因為肖登紅對金小兵從未有過感覺,既不討厭他,也談不上喜歡。更沒有那種大哥哥的依賴感。

實際上,金小兵在肖登紅這裡基本上沒什麼存在感,從小到大,他在肖登紅那裡只是一個影子,有他不多,無他不少。

二人一起到東莞來打工,一路出發,只是有個伴而已,肖登紅從未想過金小兵能為自己做點什麼。

後來金小兵找的工作和肖登紅上班的廠隔得很近,他就經常想約肖登紅一起出去看電影,肖登紅記不清他來過多少次,也許是二十次,也許是三十次,但是肖登紅一次都沒有答應過。

肖登紅覺得金小兵太好笑了,她幹嘛要跟他一起出去看電影?他們不過是老鄉而已,不過是在一個村長大而已,一起去看電影,那算怎麼回事?

難道金小兵要追求她?想要成為她的男朋友,甚至是丈夫?這太好笑了吧?

肖登紅想過無數次自己未來的男朋友的形象,將來丈夫的形象,可是怎麼想,也不是金小兵這個形象呀!

可是竇神卻算出來,她這一生,只能嫁給金小兵。

竇神雖然沒有說名字,但他說的那個追求她的老鄉,不就是金小兵嗎?

除了金小兵,也沒有哪個老鄉追求她呀。

可是金小兵從來沒有跟任何人說過,他要請肖登紅看電影,他只對肖登紅一個人說。

由於金小兵長相普通,他每次來找肖登紅都沒有引起誰的注意,沒有人知道肖登紅有個追求者。

“你的意思是說,要提拔你當保安隊長了?”

肖登紅淡淡地問,她從來沒有過問過金小兵的事,她對金小兵的事不感興趣,她也沒有義務關心他。

“是啊!我們課長都跟我說了,讓我明天就填表。”

“那你就抓住機會呀,好好在這裡幹吧。”

肖登紅認真地說。

“除非是你留下來,我就留下來。”

金小兵也認真地說。

“我說你這個人好奇怪,幹嘛我走你就走,我留你就留呀?”

在金小兵面前,似乎肖登紅也成了一個木頭人,對金小兵的話她是那麼麻木,毫無感覺。

“我”

金小兵無語,突然難過地低下了頭,一言不發。

“如果你不在了,我在這裡不要說當個保安隊長,就是讓我當總經理,我也覺得沒啥意思。”

金小兵低著頭說,“心虛”得根本不敢看肖登紅,他生怕肖登紅認為他在撒謊。

“你”

肖登紅無語,甚至有些生氣,幹嘛自己的事非要跟她捆綁在一起?

“紅紅,我知道,我配不上你,如果你真的討厭我跟你一起回去,我能請你看一場電影再走嗎?你知道,我已經來請你很多次了,兩年了,你一次都沒有答應我,你能答應我一次嗎?”

金小兵低聲說,他呼喊的是肖登紅小時候大家在村裡對肖登紅的稱呼。

他不想讓外人聽見,他在懇求一個女孩陪他看一次電影,他在說的時候,已經做好了被拒絕的心理準備,因為他已經被拒絕很多次了。

金小兵一邊說一邊用他的腳在地上搓著,彷彿在搓死一群他很討厭的螞蟻。

肖登紅看著金小兵可憐巴巴的樣子,突然就心軟了,她才想起來,金小兵曾經那麼一次又一次,不厭其煩地要請她去看電影,去吃宵夜,要帶她去逛街,可是她一次都沒有答應過。

儘管竇神說,天意她應該嫁給金小兵,但是她並不想就範,並不想屈服於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