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壽不滿的嘟囔:“哪有這樣的天子?那些家族平日裡夠囂張跋扈的了,還這般給他們送好處。”

長公主拉著她的手,雖然表情同樣奇怪,但還是出聲糾正:

“凡事不能只看表面,若真沒有本事,怎能在繼位不到一年,博得一個賢名?”

一路上她跟伏德兄妹倆講了不少關於劉辯的事。

其中大多她是道聽途說,但都能說明,當今天子是一個賢德之君。

伏壽鼓起嘴沒說話。

她們的車駕很快到了刺史府,前面一整條街道被羽林、虎賁軍圍的水洩不通。

下車以後,長公主一行人都怔住了。

尤其是長公主,她認得出這些人的身份,但很難將他們與羽林軍聯絡在一起。

她還在洛陽時,羽林軍名存實亡,只有一兩千人,整日懶散,虎賁軍更糟糕,真成掌車駕的馬伕了。

而面前出現的這夥人,殺氣沖天,空氣中甚至還瀰漫著血腥味。

長公主還注意到,刺史府的門口有一攤鮮血,還有大批的侍從被押在地上。

愣神間,鮑信樂進兩人前來見禮。

“末將羽林中郎將。”

“小將虎賁左僕射。”

“參見長公主。”

陽安長公主回神,讓他們免禮,黛眉微蹙的問道:

“府中可是在舉行慶功宴?”

鮑信抱拳回話:“天子今日設宴宴請徐州有功之臣。”

“既是慶功宴,為何殺人?”

“這……”

鮑信不知該怎麼解釋。

好在這時候,郭嘉從刺史府中走出,行完禮後讓開一步,“天子令臣來迎接長公主,長公主請。”

陽安長公主臉色沉凝,她開始懷疑起從前聽到的傳聞。

莫非賢名為假,不過是沽名釣譽,實則為喜怒無常之人?

如果是這樣……

她輕嘆一口氣,想來也是,天子不過十四五歲,哪能那麼神乎其神。

無能些沒什麼不好,好在現在天下不算亂,朝廷上貌似有不少忠臣良將,能力還都不差。

只要不亂來,平安的度過一生應該不是問題。

不過既是皇兄骨血,她應當多勸勸。

同時,長公主更加堅定了將一雙兒女送入宮中的想法。

伏德可以護駕左右,伏壽能幫忙照顧起居,若安排妥了,她算是盡到了自己的責任。

長公主淡聲道:“有勞帶路。”

郭嘉笑道:“長公主客氣了。”

長公主一行跟著郭嘉進入刺史府。

正好慶功宴結束,遠遠的能看到豪強們出來,周邊虎賁軍戒備森嚴。

長公主原本以為,他們一個個會極為憤怒或者恐懼,正猶豫著自己該怎麼出面安撫一下。

結果發現不對。

他們哪有半點生氣的樣子,一個個跟霜大的茄子般。

除了前面的這夥人,接著出來的人,臉上洋溢著笑容,三三兩兩的交談著。

尤其是王朗、陳珪等輩,這些人長公主都有印象。

他們笑得嘴都合不攏了。

伏壽牽著長公主的手,歪著腦袋問:

“娘,慶功宴見血,他們帶來的人還都被抓起來,為什麼他們既不害怕又不生氣?”

這些人平日裡那叫一個囂張跋扈,什麼朝廷,什麼聖旨,在他們眼裡屁都不是。

陶謙都得哄著他們。

聽說天子剛到徐州時,他們還拉出人馬去嚇唬人家。

按道理說,他們今日應該會極為憤怒,拍桌離席之後,次日徐州大亂。

怎地表情都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