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梅下意識摸向腰間的槍,可還不等掏出來,領頭那個扎著小辮的黑瘦男人就撲通一聲給她跪了個五體投地。

阿布叔見狀,垂下了舉著槍的手,一臉淡定歪頭解釋道:“沒得事,可能是找你看病滴。”

我會看個狗屁病啊!

元梅很崩潰,但元梅不敢說,只慘白著一張小臉,磕磕巴巴的跟阿布叔耳語道:“找我幹啥呀?有病咋不送醫院呢?”

阿布叔更加淡定了,大手一揮,叫那黑瘦漢子起來說話,甚至還大方的替元梅接下了這條莫名其妙的支線任務,嚇得元梅大腿都哆嗦了,將身子藏到阿布叔後面,一個勁的擺手解釋:“不是,大哥,我真不會看病。

你別求我行嗎?你……要不我也給你磕一個,咱倆就扯平了行嗎?我真的不會,你別找我……”

她話還沒說完,阿布叔就已經點開任務面板,開始檢視任務了。

那黑瘦漢子小心翼翼的看了元梅一眼,又急忙老老實實的點了點頭,對兩人說出了自己的困擾。

元梅一聽就沉默了。

怎麼說呢……這病……她還真會治!

起因很簡單,這黑瘦漢子的兒子走夜路,看見有人開槍殺人,回家以後就開始發燒,哭鬧不止,半宿半夜的不睡覺,就是扯著嗓子嗷嗷哭。

這毛病很多東北小孩都得過,這特麼不就是嚇掉魂兒了嘛?

元梅很無語,但人都求到她面前來了,還帶人把她圍住了,阿布叔還答應人家了……次奧……治吧!

元梅地一百次在心中默唸莫生氣,並第一萬次對處於暴怒邊緣的自己耳提面命:你是個外來人口,你沒有家庭,沒有背景,你得罪不起任何人!有委屈就回去找老闆告狀,現在人在別人手裡,就老老實實低頭認慫,保住狗命才有機會回去告狀!

想著,她艱難的扯動嘴角,牽起一個僵硬的假笑,語氣有些生硬的說:“掉魂兒了,叫叫就好了,帶我去見你的孩子。”

一群漢子聞言大喜,好像那黑瘦男人的兒子此刻已經被治好了一樣,七嘴八舌的用勃磨話叫喊了一些什麼,隨即簇擁著兩人往黑瘦漢子的家走去。

那小孩被一個瘦巴巴的女人抱著,坐在院子裡哭個不停,口中用勃磨話嘟嘟囔囔個不停,元梅一句也聽不懂,但不耽誤她給小孩叫魂兒。

她輕嘆一聲,一臉深沉的對那黑漢子裝杯道:“他受到驚嚇了,魂魄丟了一半,我現在要給他念咒,我念咒的時候,讓孩子的媽媽摸著他的頭,反覆跟孩子說“摸摸毛,嚇不著,摸摸耳,下一回兒。”,我念完咒以後才可以停下。”

頓了頓,她又補充了一句:“如果下午還沒好,那就說明孩子的魂魄走遠了,你天黑以後端著一碗米,到一個十字路口,在上面插一根香,把米放在路口,背對著米往家裡走,一邊走,一邊喊孩子的名字,然後說“跟阿爸回家。”走一路,喊一路,回家以後,讓孩子說“哎,回來了”,就一定能好。”

說完以後,她盯著對方,在黑瘦男人認真的保證自己記住了以後,她一擼袖子,將手按在男孩的胸口,低下頭去,無聲的用嘴唇念道:“吃葡萄不吐葡萄皮兒,不吃葡萄倒吐葡萄皮兒;吃葡萄不吐葡萄皮兒,不吃葡萄倒吐葡萄皮兒;吃葡萄不吐……”

見孩子媽媽給小孩叫完了魂兒,元梅便停止“唸咒”,囑咐小孩他爸記住自己剛才說的話後,就一臉胸有成竹的帶著阿布叔離開了。

不是她願意故弄玄虛的搞什麼神秘,而是掉魂兒這玩意,它不僅僅在於玄學層面,它也包含心理作用。

如果不讓小孩相信自己能把他的魂兒叫回來的話,爸媽叫魂兒他也不聽,說白了,元梅之前那番作態都是演給小孩兒看的。

他們東北的小孩嚇著了,頂多就是